站在巡捕局外麵,我不禁感到有些唏噓,巡捕隻是打了一個電話,宋明就同意把我放了出來。
可真正出來之後,我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本來是想要找到那個一看就很牛X的張大師,以他的本事和對天煞的了解,因該可以輕易的幫我製服,這樣我就不用死了。
可是在巡捕局裏麵繞了很大一圈之後,我發現,張大師和宋明根本就不在這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當我再打電話想要聯係宋明的時候,對方確是一直都無法接通。
我的腦袋頓時就大了起來。
那天煞的厲害我是清楚的知道的,隨隨便便就弄傷了我,而且瞬間就能消失不見,就算那天有那麼多人在場,都沒能抓得住,那我一個小人物,又憑什麼去降服。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搏一把。”猶豫了半分鐘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反正橫豎都是個死,要是真這樣漫無目的的等死的話,那也太窩囊了。
“哥,你在說什麼呢?”燕子突然湊了上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沒說什麼,走,燕子,咱們回家。我現在就去給你配藥。”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畏畏縮縮的也就沒有意思了,但我還是在臨走之前隨便找了一個巡捕給宋明留了話,如果他回來之後,一定要帶著張大師來我家一趟,因為我懷疑那天煞就藏在燕子的家裏。
來到我們住的破地方,我沒有直接去燕子的家,而是帶他來到了我破破爛爛的小房間,在行動之前,我一定得給自己做好充足的準備。
老爹當初在道上的時候用過的東西,是一件都沒有給我傳下來,在他去世前就消失的幹幹淨淨的了,估計是被藏了起來,留給我的,也隻是一些亂七八糟起不到大用處的東西。
但經過我這些年的研究和改良,自己也算是發明了一兩件還算的上是有用的克製鬼物的東西。
其中一件,就是我手上拿著的這個用黃色宣紙卷起來的小球。其內是中空的,放了犀角粉,汝羊角質還有墳頭草磨成的料,專門克製陰邪的東西。當初市區有一老頭被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就是靠我這一玩意,將那東西給炸了出來。
還有一件,是我自己做的一塊鏡子。這鏡子有巴掌大小,本來是燕子用來梳頭發的,後來被我偷了過來,其內夾了三張刻畫了符的紫色符紙,這三張符紙都是用來珍壓陰邪之物的,別說是區區小鬼,就算是詐起來的僵,多少都有些克製的作用。
“哥,原來我的小鏡子是被你偷了!”看到自己熟悉的東西,燕子臉上滿是嗔怪的神色,忍不住錘了我一拳。
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就是她這弱弱的一拳,直接砸的我心臟劇震,甚至連腦袋都發昏了起來,沒有忍住,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噴的手上的鏡子麵滿是鮮血。
“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單手扶著桌子,依舊在不斷的咳嗽著,偶爾還夾雜著鮮血噴出。在兄上傷口的位置,此刻就如同再次被那天煞傷了一般,疼得我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徹開自己的上衣,隻見胸的傷口處,血痂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已經脫落,三個血口子正緩緩的往出滲著黑色的血液,已經染紅了我的上半個身子。
“哥”
燕子伸出手連忙去幫我擋,可是怎麼都擋不住,沒幾下,她的手也就被我的鮮血染得紅了一大片。
“扶我到那邊......”
我抬著顫抖的手,指著靠近牆角的小櫃子。就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仿佛抽空了我體內全部的力氣,頓時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哥......”燕子一邊拖著我朝著小櫃子走去,臉上梨花帶雨的,哭成了貓臉,本來白白淨淨的衣服上,現在也被我胸口滲出的鮮血給染得烏漆嘛黑。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佩服自己的體質,正常人要是像我現在這麼流血,估計沒幾下就變成人幹了吧?
短短的兩米距離,就仿佛隔了半個世紀那麼遠,當燕子半拖著我來到櫃子前麵的時候,我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就隻能單純的維持著一點意識。
櫃子被打開了,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將近十摞各種顏色的符紙,有的被疊成了各種形狀,有的則是單純的一張紙,有的,顏色漆黑,上麵顯然是被塗抹了很多的藥物。
我已經沒有意識去分辨哪些符紙是能夠幫我解決問題的了,伸手隨便抓了一把就朝著我胸口處的傷口上按,頓時,一陣比受傷時更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胸口處傳了出來,瞬間就遍布我的四肢五骸,疼的我整個身子都痙攣了起來。
燕子把我的身子緊緊的抱著,已經哭得沒有了聲音。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很可能幾秒鐘,也很可能是一兩個小時,我的眼睛睜開了,第一映入眼簾的就是燕子那慘白異常的臉,滿是淚痕,雙眼通紅,現在這妮子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不知道哭了多少。
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胸口,隻見上半身全都是各種顏色的符紙,都被鮮血給粘在了皮肉上,看起來十分狼藉。我也不知道是哪張符紙起了作用,至少現在不流血了就是好事,不然我沒有死在天煞的手上,反而死於失血過多,這就有點搞了。
至於我為什麼會因為燕子的一拳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可能是正好到了複發的時候,被燕子給趕上了吧。
我隻能在心裏麵這樣安慰自己。
本來我有些不相信爸爸說的什麼陰體能給人帶來厄運,現在,燕子隻是兩天沒有喝藥而已,就給我帶來了這樣的事情,我很難想象,如果再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估摸著就得步了後塵。
“哎......”歎了一口氣,我掙紮著想要從地上做起來,無意間瞥了一眼燕子,卻剛好跟兩隻漆黑如墨的眼睛給對了一起。
我要找的對象,那隻本來應該消失不見的天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了燕子的頭頂,正看著我,一臉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