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可情立刻做委屈狀,又低低喊道:“爸,幸好你來了......”
鐘可欣嚇得背脊一顫,心臟也跟著漏跳了半拍,趕忙回過頭去。她見了季正剛,緊張地舌頭打顫,連話都說不全了,幹澀著聲音道:“姨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季正剛聲音微冷,麵上透著幾分寒意。季奶奶做過體檢便回別墅休息去了,她心裏頭惦念著季子墨,這才讓季正剛來接季子墨。子墨那孩子從小就有抑鬱症,前些日子又被人逼得自殺,季奶奶是故意給他們父女兩個親近的機會。
季正剛想不到一到鐘家,就碰到這麼尷尬的場麵。
鐘可欣知道季正剛生氣了,她這個姨父最愛麵子,心裏頭一定火大。鐘可欣稍稍鎮定下來,垂著頭道:“姨父,不是這樣的,是子墨表妹做了錯事,我原想教訓教訓她,一時口誤,說了錯話,您別放在心上。”
季正剛扯了扯嘴角,上前牽住鐘可情的手,回過頭來,麵笑肉不笑地對著鐘可欣道:“那真是勞煩侄女兒了,是季某疏忽,居然要你來幫我教訓女兒。”
他語氣淡漠,但聽在鐘可欣耳中,是字字驚心。
鐘可欣還想解釋些什麼,季正剛已經拉著鐘可情的手,出了屋子。
鐘可情走了兩步,便對季正剛說,有東西落下了,連忙回頭去取。她走到鐘可欣身邊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冷笑道:“大表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下次罵人的時候,先仔細掂量掂量。”
“你!”鐘可欣麵色漲得通紅。
鐘可情毫不理會,旁若無人地走了。
季正剛是帶了司機來的,他給鐘可情開了後車門,將她塞進去。
車駛出一公裏左右的時候,季正剛突然幹咳了一聲,清冷著聲音對鐘可情道:“小墨,你是季家的女兒,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季家,以後做事不要衝動。”
鐘可情微微怔住,詫異地望著季正剛。
季正剛略一蹙眉,歎道:“可欣臉上的五指印是你打的吧?”
鐘可情立馬明白過來,裝出一副委屈模樣,垂下頭去。在她的印象中,季子墨很少跟季正剛說話,不管季正剛對她是打是罵,亦或是關心,她總是表現出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
鐘可情深知言多必失,季子墨的靈魂已經不在,她不希望這一點被旁人察覺。
季正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知道錯了,也不再為難她,將話題轉向別處,“前些日子家裏事多,你又一直生病,好些天沒去學校,課一定落下了不少,明天一早就回去上學吧!”
鐘可情點點頭。她在心裏算了算時間,三年過去了,在旁人眼中,她確實應該回去上課。
季正剛見她難得乖巧,又道:“想好考什麼學校了嗎?”
鐘可情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答:“我要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