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擇

楊啟凡呼喊完畢,慢慢靜下心來,思索著父親的話,是選擇光明還是黑暗?大腦深受困惑.

"光明黑暗,黑暗光明,我到底選什麼?我都不舍得放棄,啊啊啊."雙手捂住腦袋,用力的搖著頭.

"到底選什麼."

整顆心變得躁動起來,人生有很多抉擇,有時候選擇了,就不能後悔,也沒辦法去後悔,隻能一往向前,用力拚搏.楊啟凡深深的知道這個道理,才造成現在這個困境,就像一個迷茫的人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屬地.

"不能繼續想這麼多了",強迫自己定下神來,既然父親是黑暗,那我就選黑暗吧!並且我也喜歡熱血沸騰的肉搏戰.

楊啟凡跑到那個方圓五丈之內寸草不生之地,走向左邊的小樹.挖出一本嶄新的線裝書本,書上幾個大字,格外顯眼.

"黑暗霸刀訣",很喜歡這霸氣的名字,武士就得如此,霸道霸刀,很好.

不舍的望向右邊,心中又陷入極度矛盾中.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一樣是一本嶄新的書,隻是很薄,封麵寫著.

"光明魔法常規修煉"

兩本書和信件同是一種字跡,又都是嶄新的,一看就知道是父親親手所寫,回想著父親對自己的好,就算離開,也什麼都為自己準備著,而自己什麼都幫不上,心中略微有些苦澀,暗歎自己無能.看看左手上的"黑暗霸刀決"又看看右手上的"光明魔法常規修煉"一顆心重新陷入了痛苦的掙紮,抬頭望向天空,夕陽西下,月亮不知道何時俏皮的升了起來與太陽共放光輝,腦海中父親的話清晰出現--

"路在自己腳下,路就在自己腳下.."心中突然有種明悟.

自語道:"既然太陽與月亮都能同時爭輝,為何我不能兩樣共修?我就要做個魔武雙修,我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我要證明魔武雙修同樣能成為強者.哈哈哈."

楊啟凡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整個人瞬間輕鬆,狂傲的笑了起來,一股堅定之氣油然而起.把兩本書放入自己的懷中,滿臉笑意朝著家中走去.

"出來都快一整天了,奶奶和蕊蕊肯定擔心壞了."

...

"死小凡,死哪裏去了?現在才回來!奶奶都急死了.看我不打死你."

左腳剛踏入大門,就傳來蕊蕊憤怒的叫喊聲,同時伴隨而來的是一件黑色物品,定睛一看.

"哎喲喂,蕊蕊你要謀殺啊?柴刀也丟?"

楊啟凡看清來物,臉色急速變化,暗道:"我這是做什麼了?居然用柴刀招待我?"

心裏這麼想著,身體的動作到是飛快,向左一閃,轉頭,待柴刀旋轉過腦袋的一刹那,伸手一拉,柴刀已經穩穩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上.額頭冒出絲絲冷汗,畢竟這個可是利器,稍不留神就得掛彩.

搖搖頭瞪大眼睛對著蕊蕊大吼道:"死丫頭,你想殺了我嗎?什麼東西不好丟,偏偏丟個柴刀,要不是我動作敏捷,小命今天可就得交代了."

"嗚嗚嗚..死小凡,臭小凡,出去一整天也不吱個聲,嗚嗚嗚.我..我就是一時性急,隨手抓了個東西.嗚嗚嗚..誰曉得你把柴刀放在這?你還來怪我,嗚嗚嗚.嗚嗚.不理你了.嗚."

蕊蕊傷心的隨地而坐於台階上,雙手抱頭,痛哭起來,甚是可憐.

"額,這丫頭,還怪我柴刀沒放好?要是你嫁給別人,別人掛了,豈止不是怪別人命短?哎,真是個小丫頭."楊啟凡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好了,蕊蕊,別哭了,有什麼哭的,你用武器襲擊我,我都沒哭,你還哭,你都比我大,羞羞臉哦."楊啟凡走上去微笑著拍拍蕊蕊的肩膀道.

蕊蕊扭了扭身子,甩開楊啟凡的手,硬咽道:"我就哭,就哭,嗚嗚嗚..."

看著蕊蕊越哭越起勁,楊啟凡本不想再理會,但轉念一想,人家都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情急之下才這樣的.心中一軟,輕輕拍打蕊蕊的後背道:"蕊蕊姐,是我不好,不該把柴刀放在這,下次我把這放包糖,你一丟,我就用嘴接著,好不?"

"噗哧"

蕊蕊破涕為笑道:"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是隻狗啊,我一丟東西你就用嘴接著,是糖,我才不丟呢,自己吃都不夠,哼."

楊啟凡見蕊蕊笑了起來,心中也是高興.

"小女孩還是容易哄呀!"順手拉起蕊蕊,蕊蕊粉嫩的小手掙紮了幾下,楊啟凡卻緊緊握住,怎麼也掙紮不掉,就此妥協.看著楊啟凡的麵龐,腦海中不由再次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所做的事,臉刷的紅了,趕忙低下頭,就像個小媳婦似的,任由楊啟凡拉她進入大廳.

"小凡,你回來了呀?回來的正好,來,吃飯了,蕊蕊怎麼哭了?"正在擦拭椅子的王婆婆見到楊啟凡拉著蕊蕊進來滿臉慈愛的說道.

楊啟凡道:"哦,蕊蕊沒什麼事,就和我鬧點小別扭,沒事了,奶奶別擦了,等會我來吧."

王婆婆滿臉皺紋一鬆,微微一笑道:"小凡真乖,沒事的,已經擦好了,蕊蕊啊,都多大的人了,再過幾年,你就要成人禮了,都快嫁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蕊蕊甩開楊啟凡的手,臉色緋紅,抱著王婆婆撒著嬌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永遠陪著奶奶."

王婆婆拍拍蕊蕊的頭嚴肅的道:"不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父母去的早,奶奶也不能耽誤你一生啊."

蕊蕊滿臉不依,搖著王婆婆的手,不自覺的望著楊啟凡道:"不嘛,不嘛,我就陪奶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看小凡就天天欺負我."

王婆婆畢竟是過來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隻是微笑不語.

楊啟凡無奈的想道:"我欺負你?沒搞錯把,哪天不是你哭著鬧著,都是我來哄,天地良心啊,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欺負一個才8歲的小蘿莉.OHMYGOD."想完還臭屁的摸摸自己滿腦的長發.

蕊蕊鬆開王婆婆的手,一屁股毫無形象的坐在凳子上叫道:"吃飯咯,不說這個拉."

王婆婆楊啟凡也隨之坐下.吃著吃著.楊啟凡忽然道:"奶奶,我想去光暗魔武學院學習."

"啪嗒"

王婆婆的手一顫,飯碗已經掉落,留下一地碎片,看向楊啟凡道:"一定要去?"

楊啟凡看著地上的碎片,心中一顫,終於明白前世那句至理名言"父母在,不遠遊",孩子行走在外,擔心的永遠是自己的最親的人.

楊啟凡有些不知所措,但一想到被抓的母親,和獨自尋母的父親,心堅定起來:"奶奶,恕孫兒不孝,我一定要去,為了母親,為了父親,為了強者之路."說完楊啟凡重重的跪倒在地,前世今生,這還是第一次.

王婆婆看著跪著的楊啟凡,趕緊扶上去,責怪的道:"小凡,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不答應,奶奶怎麼會阻擋你以後的道路呢?來,快起來."

楊啟凡起身抱著王婆婆.就這麼抱著,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什麼都不該說,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王婆婆輕輕的抱著楊啟凡,昏黃的眼睛泛起滴滴淚水,道:"孩子,什麼時候走?"

楊啟凡看著王婆婆道:"時間還早,要等我十二歲以後再走,還有六年,我就先和你說說."

王婆婆輕輕拍打楊啟凡的後背臉色略微緩和,還有這麼多年的時間,隨後說道:"嗯,孩子,不論走多遠,都要記得回家的路."

"嗯"楊啟凡重重的點頭.王婆婆放開楊啟凡,走向閣樓外,獨自欣賞花草.邊走邊道:"你們繼續吃!我吃飽了."

楊啟凡看的有些心痛,蕊蕊看了看楊啟凡,又看了看王婆婆那老邁的手輕輕撫過花草,就像每次撫摸自己的頭一樣溫暖.眼睛泛紅,用力的爬了兩口飯,跑進自己的閨房,房中傳來輕輕的抽泣聲.楊啟凡搖了搖頭.

"長痛不如短痛,遲早要走的,現在說出來總比走的時候說出來好多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應該足夠緩衝了!哎!"默默的收拾著滿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