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淮要走的時候,吳銘告訴他,明天不用來了,他明天有事。
秦淮了然點頭。
吳銘下午收到一條威信,是柳舒窈發來的,問吳銘住在哪,想來拜訪一下。
正在忙的吳銘,等秦淮要走的時候,才看到信息,想了一會,他明天要出去一趟確定某件事,可以順帶著去複診,讓秦淮明天不用來了。
趙政在飯桌上很高興,秦淮明天不來了,少一個人分菜吃。
沒等趙政高興一會,吳銘會跟吳四一說,明天出去一趟,不在家吃了。
“你怎麼這樣,又讓小呆在家餓一天?”
經過幾日相處,趙政已經知道小呆像當年的那隻貓,但決定不是。
不然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直呼小呆名字。
又有誰能相信,千古一帝秦始皇,居然會懼怕一隻貓。
吳銘摸了摸趴在凳子上的小呆,“小呆沒意見,你有?”
“我有,你讓他把午飯做好再走。”
趙政想起自己那天中午的悲慘遭遇,毅然決定奮起反抗吳銘這頭大魔王。
“有意見憋著。”
從始至終,吳四一都在埋頭吃飯,仿佛被涉及到的不是他。
趙政泄氣的瞥了眼小呆,還是當年那隻小呆好,盡管惹急了它,趙政的軍糧就會不保,但當年的小呆怎麼可能會被丟下,那時候小呆的傲氣跟現在這隻貓,差太多。
會捉老鼠的貓很多,驅趕老鼠吃糧食的貓誰見過?
趙政當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一隻貓會帶著一群貓將數不盡的老鼠趕到糧倉中。
明天的安排,在吳銘忽略趙政的感受之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吳銘吃過早飯,便讓吳四一開車載他到刑襄市郊區去。
期間,吳四一問吳銘,車停在村子裏,出行很不方便,還需要從半山腰走到村子才能開車,需不需要修條路通往院子,以後出去也方便。
吳銘回了句不用,結束話題。
八點,吳銘到達柳舒窈家附近,讓吳四一在這等著,吳銘徒步前往柳家。
刑襄市政府規劃的時候,在拆城區老小區與向外擴建的選擇之中,很明智的選擇了向外擴建。
原本居住在這裏散戶自然是得益者,早早得了改建款走了,留下的房子法律上還有一到兩年的居住權。
來的時候,吳銘看了一下,距離最近的公交站台也有一公裏左右的路程。
除了柳舒窈一家,周圍幾處農家小院也住了人,位置雖然偏僻,但盛在居住麵積大,便宜。
見到吳銘的時候,柳舒窈正在院子門口刷牙,她剛在附近小鎮找了一份網吧網管的工作,半夜班,下午四點到淩晨四點,一月也有三千出頭,下班回來睡一會還不耽擱去白天兼職。
“吳醫生,您怎麼來了。”
柳舒窈連忙漱口,擦了一把嘴,迎上前。
“抱歉,沒通知一聲就過來了,我是來複診的。”
吳銘略微尷尬,作為一名老家夥,使用了手機,也玩起了威信,但對這些東西並不熱衷。
昨天看完信息之後,吳銘想著明天過去一趟,心裏已經回複過柳舒窈,見到本人才反應過來,他昨天忘記通知了。
“快請進,您發個定位,我過去找您就成,哪還用您親自上門。”
柳舒窈手裏拿著牙刷牙具,領著吳銘進院子。
說是院子,其實就是圍牆將主屋跟廚房圍了起來。
這樣建造,農時寬敞的水泥院子可以用來曬些許稻穀。
“不知道您要來,也沒收拾,家裏有點亂,讓您見笑了。”
進了客廳,柳舒窈歉意的笑了笑,將牙刷牙具放下,拿起熱水壺試了一下,準備前去燒水。
“不用麻煩了,我號下脈,換個方子就走。”
吳銘見柳舒窈要去燒水,製止了她的動作。
見此,柳舒窈將熱水壺放下,“那聽您的。”
吳銘讓柳舒窈坐好,將手伸出來,三指搭在寸口脈。
五分鐘之後,吳銘收手,“你的情況好了很多,方子改幾味藥就行,還是三天一個療程,這次你先吃兩個療程。”
柳舒窈笑得很開心,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以前住小區的時候,她爬個樓都費勁,吃了三天的方子,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負重能力強了一些。
“您稍等,我去拿筆來。”
柳舒窈走進右邊的房間,拉開抽屜翻找黑色圓珠筆。
吳銘等了一會,未見柳舒窈回來,還聽到房間裏傳來爭吵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柳舒窈拿著紙跟筆走了出來。
吳銘沒多問什麼,拿起筆就開始寫。
圓珠筆吳銘早在二十世紀初就接觸過,那時他就不喜歡用。
比起筆,吳銘更加注意的是字。
早在公曆402年,吳銘便會寫簡體字,隻不過吳銘沒有係統的學習過簡體字的書寫。
故意將字寫的潦草一點,吳銘很快寫完了藥方。
“對了,這藥方你自己用就好,別傳出去。”
寫完藥方,吳銘準備離開。
“哦,好。”
柳舒窈魂不守舍的。
“每個人病狀不一,體質不一,套用一個藥方很容易出事。”
吳銘又解釋了一句,站起身,“服用方法跟上次一樣。”
“吳醫生,請等一下。”
柳舒窈叫住吳銘,眼睛盯著腳下的水泥地,“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幫我爸爸看一下?”
“可以。”
吳銘點頭,爽快的答應了。
他今天心情不錯,索性幫人幫到底。
“真是謝謝您了。”
柳舒窈顧不上客套,推開剛才進去的房間。
“醫生,你好。”
一位年逾四十,麵色枯黃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見了吳銘想要掙紮起身。
“不用起來,手伸出來讓我號脈就成。”吳銘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頭的凳子上。
柳爸爸見吳銘年輕,心中剛升起的一點希望沉了下去。
他是聽女兒說,被一名中醫救了,那名中醫還給她開了方子,二十幾塊錢的藥,三天就讓她身體有了很多。
還未對中醫死心的他,聽女兒剛剛說醫生來家裏了,立馬想請醫生幫他看看,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想放過。
他還不想死,想活著。他還有兩個女兒未成家,他還想跟老婆子一起白了發。
吳銘閉眼,安靜的切脈。
柳爸爸的情況比柳舒窈複雜的多,吳銘足足號了十五分鐘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