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吳銘回到院子,心情不錯。
“銘哥,晚上吃什麼?”
一進院子,吳四一便迎了上來,接過吳銘手中的外套。
“肉丸胡辣湯加羊肉泡饃。”
吳銘還未出聲,趙政搶先開口。
“包餃子吧,老陳家的醋不錯,包些餃子吃醋。”
“好的,銘哥稍等一會,包餃子晚些時候才能開飯。”
吳銘點頭,吳四一前去忙活了。
兩人無論是誰,都沒在意趙政的意見。
“麻米兒,額要吃羊肉泡饃,連羊肉泡饃都不讓額吃,介什麼待客之道嘛。”
趙政嘀咕了一句,這段日子,他的普通話進步還是蠻快的。
吳銘聽見也當作沒聽見,趙政學語言的天賦不怎麼樣,好在他勤奮,天天早上不到四點就起床,精力旺盛的很,一點都不像五十歲的小老頭。
今天吳銘還有事情沒做,他得先去一下書房。
白天在大樹底下跟老人們聊天的時候,一個老人讀了一則有關一位老革命家的報道,引起了吳銘的興趣。
說興趣並不恰當,準確的說是回憶。
那是九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他沉睡之前發生的,具體九十幾年吳銘記不清了,也懶得回想。
能想起終歸是好事,吳銘來到書房,鋪好紙,加水磨墨,揮毫寫下:“老而不死是為賊”
寫完之後,吳銘對自己的字還是挺滿意的,不算大家,但也絕對是一副好字,無他,唯熟爾。
可惜,跟趙子昂比起來,還差得遠。
書法練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是勤奮能彌補的了。
寫完字後,吳銘來到前院吃飯。
吃飯時,趙政還一副岔岔不平的樣子,故意蘸著吳銘眼前的醋,大有我幹不掉你也要惡心死你的架勢。
對於趙政的做法,吳銘毫無反應,吳四一更是隻低頭吃飯,什麼都不看。
吳銘與趙政,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特別是趙政睡了這麼久,醒來已經鬥轉星移,換了尋常人隻怕是難掩心中那份空虛以及格格不入之感。
而趙政卻能通過跟吳銘小較勁,用孩子一般的做法,來打消這股格格不入之感。
飯後,趙政依舊來到書房看書。
這幾日,趙政已經從書上知曉他沉睡之後,世界發生了怎麼樣的變化。
能將人裝在裏麵的鐵盒子叫電視機,能讓人日行千裏的叫汽車,還有能讓人日行萬裏的飛機,以及比橝更大更高航行更遠的船。
書看的越多,趙政越有一種無力感。
他那時吃的是動物油,現代香料大部分都沒有,水果也隻有桃、李、棗、栗、梨、梅、杏、瓜、山楂、桑椹等有限的幾樣。
哪像現代,還有香蕉、葡萄、蘋果等等太多令人眼花繚亂的水果,甚至現代大多數人足不出戶就能吃到這些東西。
如果當年他趙政有張世界地圖,他非得將世界各地的東西吃個遍。
當然,這隻是妄言,趙政清楚,即使給了他一張世界地圖,以當時的行軍速度,他再說五十年也無法跑遍世界。
更別說征服全世界了,世人隻知他趙政用十年時間便橫掃了六國,殊不知橫掃六國並不是他趙政一個人的功勞,若不是幾代人的積累,趙政再有雄韜大略,也無法稱皇做帝。
現在趙政想要稱霸全世界,很難,幾乎不可能。
首先,他欠缺了太多的知識,原有那一套統治方案,現在用不上了。
其次,他身邊空無一人,總不能指望吳銘幫他玩爭霸遊戲吧?要是吳銘想的話,憑借他不死之身,早就稱王做霸了。
畢竟吳銘這家夥可是開掛的存在,弄不死你?我熬死你。
最最重要的是,現代很和諧,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盛世景象,是他趙政做夢都沒想到的。
除非......
“你灰色頭像不會再跳動,哪怕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手機的響鈴,將趙政從遐想之中拉了出來。
指尖一滑,趙政接了電話。
電話是吳銘打來的,他告訴趙政,明日他要跟吳四一出去辦事,午飯自己解決。
哦了一聲,趙政掛了電話,他知道現在有種叫身份證的東西,跟他那時候的照身帖類似。
沒有身份證,趙政不敢出去,他怕被切片研究。
搖了搖頭,趙政沒有繼續剛才的遐想,有些事情,隻能做,不能說。
捧著手中的書本,趙政貪婪的吸允著其中的知識。
第二日一早,吳銘帶著吳四一出門了。
吳銘本意是來拍個照辦理一下身份證,還有一個月時間,他要出行,沒有身份證終歸麻煩。
是趙政昨晚的舉動,讓吳銘改變了隻拍照片的想法,敢跟他搶醋吃,今天就餓你一頓。
正好還未在現代逛過街,他想出去走走。
時機未到,吳銘預計最少還有三年時間靈氣才會爆發,在此之前,靈氣隻會慢慢的變多。
靈氣爆發類似於燒水,在水開之前,加熱的水會滾動,吳銘需要在水滾動的時候,完成一些布置即可。
尋常時間,吳銘大事沒有,小事看心情。
等靈氣爆發之初安然度過,吳銘才徹底閑下來,遊山玩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路過村子的時候,吳銘讓吳四一將他昨晚寫的字快遞出去,走的是EMS次日達。
之後吳四一開車先去鎮上的警察局,等吳銘拍完照錄完指紋之後,驅車來到市中心。
刑襄市中心按照行政劃分是在老城區—橋東區,現在橋西發展迅速,很多年輕人覺得橋西才是市中心,上了一點年紀的,還是習慣往老城區鑽。
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懷舊。
吳銘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刑襄市曆史文化公園,正門南開中興路。
下車之後,吳銘對吳四一說,要自己轉悠,一個小時後再來接他。
吳銘一個人步行走在公園,今天不是周末,人卻一點不少。
先在紀念碑前駐足一會,為長眠的英雄默哀,不管哪個朝代,甘願為後人幸福犧牲自己的英雄都值得敬佩。
走過紀念碑,吳銘腳步再次停了下來。
看著原屬古城東南角的古城牆殘段,吳銘怒由心生。
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順德古城牆了,可吳銘見一次忍不住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