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城武院。
清晨的陽光早早就變得明媚,注定了又是一天好天氣。
巨大演武場隔成了兩個區域:參戰區和觀戰區。
參戰區隻有年滿十六歲,今天要上台參加武試的學員才能進來。
觀戰區靠前的位置安排給武院觀戰的學員、教習或是參加武試學員的家屬等,後麵才是給前來觀戰的城民。
演武場雖然大,但再大也有個限度。
武學武試大會是南通城的一大盛事,來觀看的城民很多,所以演武場擠滿了人,四周也是密密麻麻圍滿了人。
人多自然雜吵,陣陣喧嘩聲衝天而起。
今天要參加武試的少年少女們,有些對自身實力有信心獲得好成績,神情興奮。有些信心不足忐忑緊張,情緒低下。
高台之上,須發皆白卻滿臉紅光的院長盧白象看著那些則將要上台參加武試的少年少女,輕輕歎了口氣,道:“雖然年年有,但年年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武院,著實有點難舍。”
“院長,時間快到了,葉雲怎麼還不來?”坐在盧白象左手旁的老教習突然輕聲道,“傳聞不會是真的吧?”
老教習很瘦,坐姿似乎有點佝僂,從他的麵相來看,沒有一百都有九十多歲了。
盧白象也在找,眼中開始浮現憂色,同時也有了一些怒色。
他們已經聽到了傳聞,說有人看到葉雲被林春帶人扛出了城,樣子好像已經死了。
自他當院長以來,葉雲是武院天賦最好人品最佳的學員,沒有之一。
如果真被林尚那小畜生害死的話,真是太可惜了。
但武院保持中立,從不插手城中任何勢力以及個人的恩怨。
如果傳聞屬實,他也沒有辦法。
林尚是在院外行事,是屬於跟葉雲的個人恩怨。
“既然被人打死,那證明他不是真正的天才,”坐在盧白象右手旁的副院長朱儉聲音帶著些許漠然。
朱儉四十歲左右,國字臉,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死了的天才,自然不再是真正的天才。
朱儉這話說的沒錯。
隻是冷血。
“林尚來了。”
“還有莊千羽。”
“林尚,林尚......”
“千羽,千羽......”
廣場的少年男女突然騷動,很快就爆發起陣陣呼喊聲。
葉雲、林尚、莊千羽,是武院的風雲人物,各自都有一些崇拜者,將他們視之為偶像。
前兩者是天賦與實力超群,後者則是美貌出名。
今天林尚,一身緊身白衣將其挺拔修長的身姿盡數展現,星眉劍目又略帶冷傲的俊臉今天似乎更是多了一份自信,更顯不凡。
莊千羽還是老樣子,一襲紅衣永遠讓人注目,從小到大都已經是國色天香級別的美女。
她不需要特別去打扮,更不需要刻意去表現,她在哪裏,哪裏就是風景。
“千羽,以我的天賦,在太白劍門肯定也是最受重視的天才,我定求門中長老破格讓你也進入太白劍門,別的門派你就不要加入了。”
林尚意氣風發,他認定葉雲必死無疑。
合氣境高手去殺一個氣脈被毀的廢物還殺不了?
林三省之所以沒有回來複命,應該是跑去紅花院了,這家夥一有銀子就在那裏。
葉雲已死,武院沒有誰有資格跟他爭第一了。
第一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現在都當自已是太白劍門弟子了。
莊千羽並沒有接話,她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林尚見莊千羽沒有接話,轉臉看她,發現她正在人群中找人時,眼眸深處一下子就浮現些許冷意。
林尚知道莊千羽在找誰。
還能找得到嗎?
林尚冷笑,抬頭看向擂台,對今天負責主持武試大會的教習道:“嚴教習,人齊了,開始抽簽吧!”
嚴教習今天一身青色教習新袍,感覺穿著很是精神。站在擂台之上,目光緩緩掃視著,道:“葉雲還沒來。”
葉雲是三大風雲人物之一,一直也是武院中的焦點,他不來,大家當然注意到了,而且早就有人悄然議論,都認為那個傳聞可能是真的了。
“他不會來了。”林尚淡笑道,“他已經被我殺死了。”
廣場瞬間明顯靜了許多。
“林尚,你......”莊千羽很震驚的樣子看著林尚。
很多人也震驚。
原來傳聞是真的,林尚真的殺了葉雲。
“林尚,你太過份了。”
葉雲的崇拜者有人忍不住怒吼。
林尚順聲看過去,道:“哪頭豬在吼?我林尚在南通城要殺一個下等賤民算過份?來來,覺得我很過份的給我站出來,我想看看哪頭豬生了狗膽。”
沒有人敢站出來。
在南通城,林家要殺人,誰敢說過份?
林家大少爺林尚殺死一個雖有天賦但毫無背景可言卻出身低微的人,誰敢跳出來說過份?
沒有。
什麼叫囂張?
林家在南通城的所做所為就叫囂張。
林尚殺了自已的最大競爭對手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光明正大說出來,這就是囂張。
“你真的太過份了。”莊千羽終是忍不住怒喝,“這樣有意思嗎?”
林尚想都沒想就說道:“有,有我參加的武試大會,我若不是第一,那才叫沒意思......”
“你拿不到第一。”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林尚的話,然後有人從觀戰區跳進參戰區。
“葉雲?林三省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林尚忍不住暗罵林三省。
堂堂合氣境去殺一個毀了氣脈的家夥,不可能失手。
葉雲卻活著,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林三省有了銀子先去了紅花院喝花酒,結果喝醉了,根本就沒有去殺葉雲。
而葉雲的出現,四周的人先是怔住後便是有一部份的人爆發起歡呼,隨後那些平時視葉雲為偶像的學員們皆是歡呼。
莊千羽臉上浮現笑意。
葉雲看著臉色怪異的林尚,問:“很意外?”
林尚盯著葉雲看,漸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道:“我確實很意外,但你來這裏有意思嗎?你的氣脈已經被我毀了,你一個廢物還敢上台參加武試不成?”
葉雲笑道:“敢不敢你一會就知道了。”
林尚雙眼眯起,寒光閃爍。
這家夥難道真敢上台?
看他樣子好像很鎮定,很自信,難道他的氣脈沒有被毀?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