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左晴川走後,坐立不安的左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叔,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十五分鐘就把合同談下來了?這合同一定是假的,您可別被他騙了。”
那聲音中難受掙紮的感覺,就像是到嘴邊的肥肉被人硬生生搶走了。
但他這姿態,反倒讓左冷有些討厭,冷聲說了句;
“是真是假,明天自然見分曉。”
說完,左冷轉過身子,直接趕人了。
出了辦公室,左權看著辦公室的房門,麵色陰晴不定:
“這合同絕不可能是真的,”
想著,左權心中有了主意。
就算這合同是真的,他也有辦法將這事兒弄成假的。
有句話說的好麼,建設難,但破壞容易。
“我就不信了,這盛天集團是你家親戚?怎麼弄都能合作的下去!”
左權的神色充滿著狠惡。
......
......
左晴川沒說瞎話,盛天集團的負責人蔣鑫的確說第二天要來集團考察。
蔣鑫的想法很簡答,一方麵是真的考察,另一方麵他知道左晴川在家族中的處境,這是幫她來出氣來了。
陳策雖然沒這麼說,但蔣鑫很敏銳的明白了這層意思。
於是有了這次出行。
早上九點,蔣鑫帶著人來到了左家的大本營——方左集團大廈。
一進門,就碰見了一個不長眼的家夥,直接衝到蔣鑫他們的人群中。
硬說蔣鑫他們撞他!
然後沒等蔣鑫他們有反應,這人就開始演戲一樣咣當躺在了地上,同時吆喝上了。
“打人啦!打人啦!”
邊喊,邊一摸臉,臉上還真就出現了青紅的顏色。
而聲音也是十分刺耳。
在這一大早,瞬間吸引了大廈內所有人的目光。
而這喊叫也沒用多長時間,就引來了大廈的保安。
是個帶著黑墨鏡的男的。
上來也沒問什麼話,隻是上下看了看,就直接冷漠道:
“對不起各位,您們的行為嚴重破壞了我們大廈的形象,還請立刻離開。”
蔣鑫一夥人那叫一個氣啊,就要出言爭辯。
但還沒等開口呢,墨鏡男臉色瞬間變了:
“出言不遜!”
然後他直接拿起對講機,開始召喚兄弟。
不大一會,就有二十多個同樣黑色西裝的男人跑了出來,弄的跟混社會似的。
然後齊齊的朝著蔣鑫他們吼道:
“對不起,請您們立刻離開!”
那架勢,很明顯,如過他們拒絕,那麼他們將采取強硬的方式。
無奈,蔣鑫他們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等出了門口,跟著蔣鑫後麵的一個精明強幹的年輕女人就憤懣道:
“蔣叔,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咱們來談合作,對方卻不分青紅皂白把咱們轟出來了?”
年輕女人叫欒紅英,著名青華大學畢業,外國進修三年,兩年前加入盛天集團,隻用了一年,就成了蔣鑫的左膀右臂。
這履曆,拿到任何一個地方,都絕對兩眼。
但也造成了欒紅英年紀輕輕,傲氣十足,此時受到這種待遇,自然有些受不了。
蔣鑫看著自己手下這些兵,沒有任何煩躁,甚至臉上還帶著笑。
“你們不明白麼?這是有人不想咱們和左家談成合作呢。”
然後他看向人群中一人,問道:
“拍好了麼?”
看到那人點頭,蔣鑫滿意道:
“那今天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說完,他帶著人直接回去了。
那模樣,像是今天來就是為了來受氣的。
......
......
另一頭,一切的始作俑者左權在得知盛天集團的代表來了,又回去了。
終於露出得意地笑容。
他還真沒想到,盛天集團真的來談合作了。
但是不要緊,他早就準備好手段了。
這方左大廈可是他們家的,弄出點什麼事兒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算你左晴川談成了生意又能如何?哼,我還不是想搗亂就搗亂了,而出了這事兒,他就不信盛天集團還會和左晴川合作,畢竟生意場上講究的就是誠意。”
左權想的很好。
甚至都為自己下一步做好打算了。
這次雖然得罪了盛天集團,但代表盛天集團的可是左晴川,而換了他,他就以這次風波入手,先誠懇道歉,然後再次尋求合作。
並且,做足姿態。
他就不信盛天集團會揪著這麼個事兒不放。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左權內心就一陣興奮。
隨手拿起紅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他的表情像是一個獵人,正在興奮的等著自己即將被宰的獵物。
而這個獵物,毫無疑問是左晴川。
沒用他等多久,蔣鑫前腳剛走沒多大會,左晴川就到了。
身邊依舊跟著陳策。
左權就納悶了,這左晴川之前嫌棄陳策,那是誰都看的出來的。
可現在,那是走哪都帶著,而且看那兩人說笑的模樣,還真有狗男女的意思。
“難道他們倆真的發生了事兒?”
左權納悶。
不過看到左晴川他們上了電梯,他來不及想了,換了身衣服,也直接上樓。
他是一個獵人。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宰殺獵物的快感了。
和盛天集團定的位置是三十四樓的大會議室。
左權到的時候,會議室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左冷左鋒左青,還有集團的各大首腦都已經就位。
可想而知,左家對這次合作的重視程度。
而作為這次談成合作的功臣,左晴川就坐在左冷的旁邊。
至於陳策,他沒座位,此時站在左晴川的身後。
這場景,在左權眼中那就是一個最佳的狩獵場。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左晴川在知道盛天集團不會來了時的表情。
難以想象左權內心的興奮。
他從小就被爹媽教育說要向著左晴川學,學態度,學冷靜,學思維,甚至學教養。
這左晴川對左權來說,就像是他的噩夢。
一直橫亙在他心頭。
一直到三年前,左晴川結婚,他這才脫離了自己的噩夢。
但某些童年時候留下的陰影,總會讓人心中變態。
明明家裏已經不把他和左晴川相比。
他自己卻習慣性的開始了比較。
他期待自己看到左晴川狼狽的樣子。
心中雖然已經做好打算,但表麵他不動聲色,左權選了個角落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了約定的時間。
但盛天集團的人並沒有來。
會議室內低聲交談的聲音越發激烈。
這就像是一團火,很快就燒到了左晴川這。
有人直接質疑了:
“聽說你是十五分鐘就談好了合同?我看這事兒是騙人的吧?大家陪你在這玩了這麼久,你是不是也給個準信兒,這盛天集團到底會不會來了?”
左晴川也有些意外。
她記得清楚,對方和她約定的就是這個時間。
但陳策這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而左冷左青左鋒幾個家族的大頭,也沒什麼動靜。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會議室的大門像是被鎖住了。
根本沒人到來。
而此時,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已經煩躁到不行,四周的壓力像是潮水的朝著左晴川湧來。
特別是知道她十五分鐘就簽了合同這事兒。
“我說,這左晴川雖然聰明,可還是太年輕了,十五分鐘能夠說什麼呢?對方又不是什麼小企業,怎麼會這麼快就同意了合作?我看啊,咱們這是被她給唬住了!”
“再者,就算她真的和盛天集團談成了合作,看對方這態度,這也是明顯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啊,這麼看,還談什麼長遠合作?”
“......”
就是以左冷的涵養都覺得有些煩了,緩緩看向左晴川,他說道:
“是不是和對方聯係下?如果來不了了,咱們可以再商量個時間?”
可以說,這一刻,左晴川背負著全屋所有人的壓力。
而也是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左權覺得時機到了,站起來說道:
“大叔,我看你也別問了,昨天時候我就覺得事情蹊蹺,所以昨天晚上我已經和盛天集團確認過了,咱們左家壓根沒和人家有什麼合作。這什麼十五分鐘就簽了合同的事兒,都是左晴川她在哪自編自導的。”
石破天驚,一語驚人。
“什麼?”
“壓根沒什麼合作?”
“是她在自導自演?”
本就覺得這事兒不正常的大夥目光紛紛看向左權,這像是給了左權認可和力量,亢奮道:
“沒錯,正是因為為了和盛天集團合作,要拿走左晴川的服裝廠,她才這麼做的。”
這句話像是辯解,但卻給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直接點透了題目。
然後他痛心疾首的看向左晴川,說道:
“我知道,你是想讓大家看得起你,認可你的能力。可你以這種輕而易舉就能被揭穿的謊言的方式,是不是太拙劣了,也太不把咱們集團的這些管理者放在眼裏了!”
“拿走你的服裝廠,那是為了咱們全家族的發展,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先是不願意拿出服裝廠,接著又弄這麼一套來糊弄大夥?”
“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
隨著這話出口,除了左冷左青幾個直接的利益關係人,集團的其他領導者都是恍然大悟。
再看向左晴川的眼神,也終於是滿滿的失望。
“老太爺在的時候,大家還覺得這小姑娘不錯,以後能是個頂梁柱,可現在看來,老太爺眼拙了啊!”
甚至從始至終挺支持左晴川的幾個,都麵露遺憾。
而左冷左青幾人的眼神也微微變冷,什麼都沒說,但起身已經準備離開了。
很顯然,他們也相信了左權的說法。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像是瞬間就成了對左晴川的批鬥大會。
左晴川臉色煞白,想要辯解,可看眾人的反應,特別是幾個與她交好的老人,她忽然明白,自己就算辯解再多,也無濟於事。
隻有一直站在身後的陳策,看著此時的場麵,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
“還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