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不知道酒吧裏的人怎麼想的,他對酒吧的事兒也沒太在意。
他出門之後,就騎著小電驢,直接回家了。
打開房門,意外的他發現家裏沒人。
就一邊準備晚飯,一邊等著。
說起來,上輩子作為魔皇,他從小就得到了特殊的優待和培養,身邊從未少過四個侍女,做飯這事兒他還真從沒幹過。
要不是有前身留下的記錄,他注定抓瞎了。
而做飯的時候,他也在想,這玩意好像挺好玩哈。
於是他一口氣關注了二十多個做飯的某音號,滿心躊躇。
他想著自己應該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做出滿漢全席了。
帶著這樣的幻想,陳策第一頓正餐,就做好了。
看著盤子裏黑漆漆的東西,他很是猶豫這玩意能不能吃。
要不是知道這玩意的原身是什麼,這種漆黑程度他甚至要懷疑是不是有毒。
然後他想著,還是訂外賣吧。
有了某音,他對現代人的生活方式已經相當了解。
沒有什麼批判意識,他隻覺得這樣的生活,還真是幸福啊。
不過他今天注定等不到回家的左晴川了。
就在他坐在客廳裏差點沒睡著的時候,手機來電話了。
陳策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唐佳玉?
接通知後,唐佳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隻是和之前還一副鄙視的語氣不同,此時的唐佳玉語氣十分慌張,語無倫次,甚至還帶著哭腔。
陳策問了好半天才問明白發生了什麼。
原來在廠子著火這事兒之後,又出現了另外的變故。
左晴川的工廠員工聯合起來討薪!直接將廠子的車道堵了足足三個小時。
而在混亂中,左晴川受傷了,此時正在醫院呢!
掛了電話,陳策麵無表情,但瞳孔中釋放著一股危險信號。
這接連的兩件事,看似巧合中充斥著足足的陰謀的氣息。
特別是他在知道著火這事兒是人為之後,他基本可以去確定,討薪這事兒也是有人蓄意的。
但這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他關注的重點是,左晴川......竟然受傷了?
他麵無表情,但內心十分憤怒。
這情緒,有陳策前身的執念,也有他自己本身。
陳策前身,對左晴川的感情真的是一種執念,其中的掙紮和糾葛,陳策在筆記中看的十分清楚。
所以他雖然沒說,但早已經下定決心,要給左晴川一世榮華。
不然以他此時的能力,說離開左家,那是輕而易舉。
修行者,從根本上已經脫離了世俗規矩。
但現在,他發誓要保護的人,竟然受傷了?
那麼是不是有可能會死亡?
重生以來一直很輕鬆的陳策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世界的人雖然渺小,但破壞力是巨大的。
他不怕任何人,但他想要承諾的人,卻會輕而易舉的受到傷害!
“看來我是輕鬆的太久了。”
他很是自責。
二話不說直接下樓,然後就朝著醫院趕去。
當他到了醫院,直接迎上來的就是丈母娘王純。
直接就是劈頭蓋臉的痛罵:
“你說你能幹什麼你?早就讓你過來幫忙,可你倒好,來了瞅了一眼竟然走了?怎麼著,我們左家留不住你了?你就盼著我閨女出什麼事兒是不是?你是安的什麼心?你還是個人麼?告訴你,要是晴川今天有個什麼事兒,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陳策頭一次覺得這丈母娘說的挺對的,看著丈母娘,他沉聲道:
“媽,你放心,如果晴川出什麼事兒,我這條命賠給你!”
說完,他直接來到急診室門口,問唐佳玉: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唐佳玉看到陳策,本來想罵人,可看他一臉危險,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把事情說了。
然後陳策這才知道,原來這公司欠薪其實是和員工商量好的。
作為左晴川手頭僅剩的一家企業,雖然業績一直下滑,但這是市場原因,其實和左晴川的關係不大。
而左晴川作為一個領導者,反倒十分盡心負責,和員工也相處的不錯。
所以當左晴川判斷今年冬季會有一批盈利高峰的時候,她就同員工商量說晚發一個月的工資,以此來換取現金流,進行生產。
為此,左晴川忙了整整一個月。
從服裝定型到生產,再到線下售賣,各種方案都已經齊全了。
誰想到就出現了今天這事兒。
頃刻之間。
左晴川過去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生產的服裝被燒毀了大半。
這無異於是釜底抽薪,直接將她廠子未來的一切可能全都抹殺。
“這還不算,更可氣的是,老板明明都和那些員工都商量好了......”
唐佳玉不是個脆弱的人。
一直跟著左晴川,她碰見的困難也多了去了。
要是個脆弱的,早就辭職不幹了。
但碰見今天這情況,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內心也十分的委屈。
陳策沒照顧她的情緒,直接問到帶頭討薪那人的聯係方式。
唐佳玉看出了他要幹什麼,但對他沒有任何信心。
“你去找了又能怎麼樣?之前老板都和他說得好好的,不也這樣了?你就別添亂了。”
陳策對此不置一詞,隻是說了句:
“你最好準備點小米粥。”
然後他就轉身離開。
而在他轉身離開不久,急診室的房門推開了,左晴川被推了出來。
此時的左晴川,除了臉色不好,有些驚魂未定,身體並沒有什麼大損傷,瞧見唐佳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想吃點小米粥,你能幫我買來麼?”
然後唐佳玉就......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這難道是什麼預言術?
......
......
預言。
陳策不會。
這不是想學就能學的。
在方寸界,他也碰見過幾個掌握這種能力的人,但那都是天生的天賦。
後來他明白,這種能力已經涉及到法則的層次。
而他之所以知道小米粥,隻是之前釋放神魂之力,探測左晴川的身體情況之後,聽見了她的夢話。
至於他,離開醫院之後,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個帶頭討薪的中年男人。
那是個生活十分拮據的一家三口。
本來滿是怒火的陳策看到這樣的情況,沒說任何責備,因為這明顯是被人利用了。
問過之後,情況也像是想的那樣。
他還受人蠱惑,而蠱惑他的人,正是嘯哥。
倒是這個中年老漢,再知道自己這事兒竟然讓左晴川受傷之後,一臉愧疚:
"小夥子,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兒子上不了學,那人說隻要我帶人過去充個數,他就能把這事兒解決了。可誰想到去了之後,事情就成這樣了......"
對男人這樣,陳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轉身離開。
他看過很多人的人生,他知道,任何人的人生都是在選擇。
有可能選對,也有可能選錯。
中年老漢的選擇,在他看來是值得的,那就是對。
但這所謂嘯哥的選擇,一定是錯的。
因為,他惹怒了不該惹的人。
陳策冷笑一聲,覺得自己是時候和這個嘯哥認識一下了。
然後他再次去到了coco。
但這次和之前隻是來碰運氣不同。
他這次進門,直接找到了酒吧經理,一個精明的男人。
然後坐在沙發上,他直接下令;
"叫劉嘯滾過來!"
劉嘯就是嘯哥。
酒吧經理明顯記得陳策,知道他一招就讓王雄暈過去的事兒。
也沒廢話,直接將手下叫了過來。
足足二十幾個,站了一排。
“哥,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但是如果我就這麼叫了嘯哥,那我這飯碗肯定保不住,所以您還得展露下您的能力,省的有人背後說閑話。”
說這話時,經理的眼睛看的不是陳策,而是手底下這二十幾個。
陳策有些意外他的處事方式,聰明,謹慎。
他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
所以也沒拒絕。
隻見他腳尖一挑,經理室足足有數十斤的桌子就直接飛上了天。
而在落地之前,陳策一條腿如同利刃,哢嚓一下,直接將桌子攔腰砍斷。
哢嚓!
清脆的木板碎裂聲,清晰的傳進所有人的耳朵。
看著麵前一地狼藉,經理眼角狠狠抽動一下,然後沒有二話,直接撥通了劉嘯的電話。
而電話裏,他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了陳策的目的。
隻是在撂了電話之後,這經理將所有人清理出去,然後就一臉堆笑的來到陳策跟前,直接遞上一張名片。
“陳先生,在整個方青市,我還是熟門熟路的,以後有任何需要,比如跑腿,打探個消息什麼的,都可以找我哈。”
陳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到名片最中間寫著兩個字:
“段春。”
隻是,陳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段春一個電話並沒有叫來劉嘯。
來的是個習武之人。
那是個渾身腱子肉飽滿的漢子。
一身血氣遠超常人。
相比正常人來說,這樣的人明顯比普通人距離修仙者更近。
太陽穴很鼓。
一雙眼睛也如同閃電,十分駭人。
陳策看曆史中,知道武術,是華夏傳承的東西。
而他此時是頭一回親眼看見。
但他此時沒有什麼心思理會來者。
他隻是想著劉嘯。
“看來這事兒,今天不能善了。”
想著他沒說什麼,直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