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是厲繾綣七歲時得到一個夥伴,厲氏集團掌門人厲爵送給女兒的保鏢兼禮物。
對於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厲爵來說,女兒慢慢長大需要一個絕對忠實能到了解她一切需求的下人,這個下人就像是根據女兒的需要擁有著喜怒哀樂而行動。
用生命保護他的女兒。
隻要你出得起錢就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厲爵帶著女兒走在偌大的如同中世紀鬥牛場一樣龐大的訓練場,讓女兒厲繾綣自己挑選中意的仆人。
“媛媛,仔細看看有沒有你看中的,喜歡哪個,爹地就送你哪個。”即將步入中年的厲爵身形挺拔俊朗,一襲深藍色風衣將他襯托的越發魅惑人心。
就是這樣一個出眾的男人,身邊帶著一個被包裹的毛茸茸的粉妝玉砌的小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如同琉璃一般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小小而堅挺的鼻子,紛紛嫩嫩的唇,任誰看起來都是可愛無害的小東西,當然前提是你要忽略掉那雙眸子中的無情與幽暗。
“什麼都可以選?”厲繾綣大眼微微眯起將訓練場上正在格鬥的人,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
“嗯,看中哪一個都可以。”厲爵給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他的女兒心智自幼便超人一等,他絲毫不擔心她的眼光。
“爹地為什麼要突然送我禮物?”她並不是十分喜歡身邊有人跟著。
厲爵蹲下身與她平行而視,“你長大了,需要一個影子時刻保護你的安全,隨時為你犧牲一切。”
冰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這是王者的生存法則。
“所以,那個人的一切,都是我的?”她可以理解成這個意思吧。
“自然是,要聽話,不聽話的不適合再活著!”強者才有足夠的主導權,他們沒有資格悖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厲繾綣淩厲的視線在場地上左右徘徊,等全部掃視了一周之後,有些泄氣的垂下頭,這些人隻能稱得上是不錯,但離她的要求還差的很遠。
就在將要放棄的時候,在場地的一個角落裏,她看到了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男孩,男孩的身上傷痕累累,衣衫破爛不堪,一條腿上血肉模糊以不正常的姿勢半耷拉著,手臂上以肉眼可看到的是一片刀痕,臉上混合了泥土以及汗水和淤青讓人看不清楚長相,唯有那一雙眼睛透著孤狼的桀驁。
手中不住的揮舞著木棍來抵擋著訓練師手中的利劍,這會是一個最佳的,厲繾綣隻一眼便已認定。
或許是她注視著角落裏兩個人的時間過長,厲爵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後,低頭問道:“媛媛喜歡這個?”
沒有直麵他的問話,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為什麼他會受這麼重的傷?”連臉上都是傷痕,作為需要被賣出的物品不是應該保持最完好的狀態嗎?而訓練場上其他的“物品”不管身上有沒有傷,起碼臉上是安然無恙的。
厲爵的視線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跟著的負責人,負責人恭敬地哈著腰解釋,“回小姐是這樣的,“因為他昨天晚上差一點殺了教練,被教訓了一頓之後關進了懲罰室,這身上的傷就是懲罰。”
“殺人嗎?”厲繾綣輕聲的嚀喃一句,又將視線移向了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依舊傲然的男孩。
真是有意思的人呐。
“爹地,我要他。”沒有做過多的猶豫,厲繾綣選好了。
“選好了?這可是個危險的小狼崽子。”厲爵輕笑著說道,“這樣的年紀就有弑殺教練的手段,媛媛你選了一個危險的。”
他不會阻擋女兒自由選擇的權利,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可能預知的危險告訴她。
“既然是選,當然是要選一個有趣的。”明明看起來是純真無邪的小蘿莉卻偏偏露出邪惡的獠牙。
“媛媛,他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的感情,這是一個沒有心的。”
“爹地,這個需要有心嗎?隻要忠誠就夠了呐。”既然是她選的人有沒有心不重要,因為她要的隻是生命的虔誠信仰。
沒有再多說,厲爵讓人將男孩帶到了厲繾綣的麵前,當他跪在她腳下的時候,她這才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即使臉上遍布淤青卻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精致的男孩,如同櫥窗中的人偶一樣的漂亮。那雙孤狼一樣的眸子誠如厲爵所言沒有任何的色彩,這是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
“抬起頭來。”
男孩仰起頭沒有任何波瀾的看著她,就像一具真正的玩偶。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沒有說話,一旁的負責人連忙上前想要回答,卻被厲繾綣一個冷眼掃過,止了聲音,難以想象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竟然會有那樣淩厲的眼神,絲毫不逞多讓她的父親。
收回視線,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眼眸看著跪在腳下的他,“第二遍,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男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沒有任何波瀾的回答,“0602。”
隻有代號嗎?
大雪紛飛,六棱雪花溶於指尖,她清冷的聲線絲絲鑽入他的耳畔,“慕寒,你以後就叫慕寒。”
“我是——厲繾綣。”清靈的聲線,尊貴的高高在上的神情,自此烙印在了他的腦海。
......
金色的陽光灑在院內的法國梧桐的葉片上,折射出溫柔繾綣的光芒。
硬質的皮鞋有條不紊的踩在樓梯的地板上,剪裁合體的燕尾服就連擺動的幅度都像是經過專業的測量,戴著白色手套的掌心托著一套女士校服。
孤狼一般的眼眸平波無瀾似乎世間事沒有什麼能夠入他的眼,緩緩地拉開木門,將校服放置在床邊,走到床邊“唰”地一聲掀開了窗簾。
“唔......”床上女孩感受到刺眼的光亮,不悅的皺起娟秀的眉,飽滿粉嫩嬌豔欲滴的紅唇微微嘟起,下一秒將被子上拉蒙住頭阻隔了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