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兒無需多禮,今日箬兒真是讓哀家眼前一亮啊!”周後看著西門箬的打扮,當真很滿意。
“謝母後!”西門箬頷首謝道,遂上前攙服著周後,兩人一同進入了廟內。
主持方丈白須柳眉,一臉敬畏,見周後進來,廟內的和尚紛紛下跪行禮,老方丈則點頭彎腰,以示請安。
周後眼眸彎彎,輕啟朱唇道:“大家不需多禮,都起來吧!”
“謝太後!”眾人俯首喊道。
周後上完香後都會留在廟中吃完齋飯再回宮,這次也不例外,老方丈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引著周後往後院廂房用膳。
西門箬及一群侍女紛紛跟在她的身後,一同前往後院。
“母後,你看那,這裏的牡丹一點都不比宮裏的遜色!”西門箬纖指撚帕,指著左前方的庭院說著,那裏開滿了各色牡丹,種類繁多。
周後說道:“箬兒可知這天府神廟還有一個關於牡丹仙子的傳說嗎?”
“箬兒不知!”西門箬一臉嬌羞,很是惹人喜歡。
“很久以前,這裏住了一位隻種牡丹花的女子。女子貌比花嬌、所種牡丹也是城中最豔、最美的。也正因她美貌出眾被城中惡霸看上,硬要將她討回府裏做小妾,賣花女不從,卻又難逃那惡霸魔掌,無奈引火自焚,將自己和她所種的滿園牡丹葬於火海!可是過了幾月,那片廢墟之下奇跡般的開出許多牡丹,而新長出的牡丹比以前更嬌美,從此以後,凡是開在這裏的牡丹花都無需他人澆灌便可自行存活!”
“有人說,那些牡丹花就是那名賣花女,她的靈魂附在花上生生不息!”走在前麵的老方丈緩緩腳步,對著一旁的西門箬說著。
“原來如此,難怪這裏的牡丹比宮中開的還要好!”西門箬聽的認真,此刻倒顯幾分鄰家女子的模樣。
一行人邊走邊聊,氣氛很是融洽,路經拐彎時,一臉麻子的老婦人不甚撞到了周後,隻是她卻不知道。
“大膽!”周後身旁的嬤嬤怒喝道。
麻婆雙眼失明並不是有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撞的是何人,隻是,她的臉上卻瞬間煞白,她快速上前,準確無誤的抓住周後的衣袖急切嚷道:“妖孽,妖孽啊!”
“放肆,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放開你的臟手!”七嬤嬤布滿皺紋的老臉已是扭曲,她上前一把推開麻婆,力道之大讓她冷不防往後退,後背硬生生的撞到了柱子上。
可是麻婆卻不以為意,她吃痛的站起來,目光沒有焦距的說道:“夫人,你家兒子被妖孽迷惑了,被妖孽迷惑了!”
所有人麵色聚變,看著周後的眼神也與剛才的不同!
“你說什麼?”周後驚愕不已。
麻婆說,“夫人家中有一隻千年狐狸......”
......
周後回宮以後一直心事重重,殿內除了七嬤嬤一人外,其餘下人全都退下了。
跟隨周後身邊已經十幾年的七嬤嬤,當然知道她在憂心什麼,她彎腰端著香茶走到周後身邊,輕聲問著:“太後,您還在為今日那瘋婦所說的話惱心嗎?”
“七嬤嬤,當年我讓你們去做的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周後冷眼一瞟,往日端莊的國母也變得嗜血起來。
“太後,當年之事隻有我們七人知曉,如今翠英、綠萍都已經死了,隻剩老奴一人!太後,奴才對你可一直忠心耿耿,當年之事從未對第二人說過!”七嬤嬤聽周後問及當年的事,已是知道事態嚴重,嚇的連忙跪地解釋,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她不想臨老落得個不得善終!
“二十年前你們一起去了七人,可是回來就隻有六人,你們告訴哀家,芳兒是不慎滑落崖下,可哀家也暗地派人去找過,並未發現她的屍體。”周後繼續說道,有心將當年的事一問到底。
“太後娘娘,老奴跟隨你多年,你還不相信奴才嗎?當年我們六人親眼看見芳兒墜崖的,太後交待奴才們做的事也都辦的妥妥當當,絕無虛言!”七嬤嬤已是怕了,當年太後能痛下殺手將他們存活的六人逐一殺害,今日同樣可以不念主仆之情取了自己性命。
“若是世上已經沒有其他人知道,那今日的老婦又怎會提到淑妃?難道是哀家和她說的不成?” 周後眼帶寒光,成熟韻味的臉上帶著絲絲的陰冷。
“太後,奴才說的都是真話,絕不敢欺瞞您啊,老奴敢對天發誓!”七嬤嬤慌亂不已,滿臉皺紋的臉上已是滲出了冷汗,後背的衣裳也濕了。
“凡是知道那件事的人,哀家都不會讓她活在這個世上,七嬤嬤,你應該明白?”周後走到嬤嬤身後,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奴才。
七嬤嬤跪地轉身,朝著周後將頭埋的更低,她跟隨她二十幾年怎麼會不明白呢?可是,自己真是冤枉的,她解釋著:“太後,奴才對您的忠心可昭日月,太後,奴才冤枉的!”
“起來吧,你去傳赫連進宮,哀家有話和他說!”看著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七嬤嬤,周後也是有些不忍,若是她想要七嬤嬤的命,當年也不會獨獨留下她到現在,而今日廟中的麻婆已是留不得了,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說了不該說的,此人,注定要死!
“謝太後,謝太後!”七嬤嬤眼帶淚光,感激的很!得到周後的吩咐,不敢耽擱的往殿外趕去,差那赫連進宮來。
雖在同一處地方,可宮內的事情卻傳不到梅林中來,眼下閣樓之內琴簫合璧,堪稱凡間仙樂!
清雪已是習慣和他同奏,兩人演繹出來的樂聲讓人沉醉、漸漸迷戀上了這樣的感覺!
風如歌收起玉簫,側身看著坐與琴邊的女子,輕言問道:“姑娘這幾日好似進步不少!”
“那是師父教的好,明天換我教你別的曲子吧?”清雪淺笑問著,眼眸清澈,已經看不到前段時間的哀傷了!
“好,那在下是否也要改口喚姑娘為師父了?”風如歌被清雪的心情所感染,有些玩笑的說著。
她並未回答,隻是掩嘴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