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第一次感覺到妻子何韻萌伏在自己肩頭哭的情景是多麼的曼妙!
三年來,一直被人視為窩囊廢,何韻萌怎麼會伏在自己的肩頭哭呢?
何韻萌其實也隻是在他的肩頭短暫的停留隻有數秒鐘時間。
當何韻萌離開他的肩膀時,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還是第一產生這種感覺。
“今天,三叔公率人逼迫我和你離婚,原因說是三年來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何韻萌抽泣。
“啊?”萌萌睜大了一雙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後呢?”夏木問。
“然後我說,我把爺爺的遺囑副本拿出,跟他們理論,結果,他們沒有理會,說夫妻雙方結婚,隻要半年不同房,就達到了離婚的條件,我說這也不行,離婚了我也不會再嫁人,但他們說我這樣也是不幸福的,這不是正常的婚姻,然後——”
“然後又怎麼啦?”
“何軍請來了一個律師,以三叔公的口氣,寫了一份離婚申請書,請求法庭判決,法庭那兒,有一個親戚是何軍的人!”
夏木聽到這兒,一張臉漲成了紅色,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看來,我們倆得打一場婚約保衛戰了。”
何韻萌很少看到夏木有這種生氣的情況,這時看到他真的怒了,反而看到了一種大男子漢氣概,心裏暗自欣喜,高興:“夏木,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倆有結婚證書的,這是受法律保護的,隻要我倆一致不同意離婚,他們也沒有辦法奈何我們!然後——”
“然後怎麼樣?”
“然後把趙姨辭掉!她一向在監視我倆,上次我帶了萌萌進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告訴了何家,我們三年來不同房,還不是她告訴了何軍,何軍又宣揚出去的嗎?”
“趙姨是何軍的遠房親戚,弄到的情報多半與她有關係!”
“嗯。”
雙方商議妥當,夏木說了聲:“好了,我們回家去吧。”
何韻萌搖了搖頭:“今天他們太逼老火了,我也不想在那兒呆了,今晚我們就與萌萌在醫院住吧。”
“這也好。”
而沒有想到的是,天星大酒店這麼晚了還不忘送各人一份夜宵來。
吃了夜宵,大家睡下。
夏木與何韻萌從未同過房,所以,他隻讓何韻萌睡在一張空床上,隻有與王德發共睡一床。
何韻萌離開了何家,反而覺得自己多了些自由。
心情一下子舒暢了,特別是知道夏木沒事後,這種放鬆舒暢就仿佛在雲上躺上一般。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倆人去上班,居然看到公司上懸著一副大紅標語。
遠看以為是歡迎什麼人,近看後,原來,竟然寫著:夏木與何韻萌隻有夫妻之名,而沒有夫妻之實,趁早滾出何家!
這一下,夏木簡直生氣極了,走到了一旁,打了個電話。
而何家的人,全部從公司總部出來了,看到夏木和何韻萌後,紛紛理直氣壯的走了過來。
這一次,除了擁護一個三叔公外,還有另一個何家有聲望的人。
這個人是何安之!
何安之是何家的另一脈,真正的說與三叔公和何韻萌這一脈已經隔了十數代,屬於另一支係了。
但今天請了他來,表明是要快刀斬亂麻,定要倆人離婚了。
無獨有偶,何安之也是開著藥材公司,與何韻萌也是同一生意。
何安之開的公司在北郊,距離有些遠,但是,他也私下與何家有來往。
何安之瞧了何韻萌一眼,嗬嗬笑了下:“韻萌啊,論輩分,我與你爺爺和三叔公都是同一輩的,今天,兩大家族族長級人物前來勸導你,你一定要識時務啊!”
“識什麼時務?”何韻萌冷聲問。
“韻萌,你是故意抬杠是吧,要抬杠可以,但不是在這時候,我們是為了你的前途和何家的前途作想,這才幫你的。”何安之的口才確實不錯,一出口,就滔滔不絕起來。
“安之公,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懂啊!”
“那我告訴你吧,你別再推三阻四了,繼續僵持下去,對於你和何家都沒有好處,夏木自從入贅我們何家後,有什麼建樹沒有?獲得了什麼口碑沒有?何家人喜歡不喜歡他?還有,他樹敵多少?......”
“夠了嗎?”何韻萌開始發話了,她的倔強脾氣又上來了,“安之公,你也知道,華美公司完全是我爺爺一個打拚下來的,所以,他遺囑說的內容,我看誰敢動!如果今天誰要逆我爺爺的話而為之,我何韻萌就跟他拚了!”
何韻萌此時右手握著一把水果刀,十分的激動。
也在這時,那幅標語居然不知何時不見了,天空,飄飄灑灑下起了布片雨。
標語居然何時被人銷毀了也不知道。
何韻萌瞧著布片雨,想著天意如此,心裏居然又硬了一分:“再說了,婚姻是自由的,我們結婚時雙方是自願的,這一點,大家也不能否認吧。”
這一問,果然沒有人能反駁。
但三叔何林居然發起了牢騷:“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兒,許多人是你的長輩,難道做這事不是為了你好嗎?到時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也知道的喲!”
現場靜默了一會,仿佛是要讓她考慮這事。
良久,何韻萌吐出了幾顆字:“夏木永遠是我的家人!”
這一下,現在開始騷動了,趙姨率先衝到了何韻萌麵前,可謂是打定了撕破了臉的主意:“韻萌,你們三年來,沒有同一次房,這哪是婚姻,你也要為自己的幸福想想啊!”
“趙姨,感激你在我家含辛茹苦這麼久,但想不到,你隻是何軍雇傭的一條狗,其心之毒,實在令我寒心,所以, 從今以後,你被解雇了。”
趙姨眼睛怔了下:“你說什麼,解雇我?”
“對,夏木說要解雇你,我就解雇你!”
何韻萌繼續冷冷作答。
“何韻萌瘋了,把她抓進精神病院!”
何軍的兒子何青大吼一聲,立即,何毅、何洛開始附和,並且捋起了袖子,準備動手。
“誰敢?”一向低聲下氣的夏木喝了聲。
這些人從未見夏木發過威,倒是鎮靜下來。
“夏木,這兒沒有你的事,請站一邊去吧。”何洛瞪了他一眼,“一個窩囊廢,管什麼閑事?”
可是,話一說完,何洛一跤跌倒,仿佛狗吃屎。
而這時,何毅和何青都摔倒了。
何毅摔了個三八跤,身體呈一個大字形。
何青卻是直接昏了過去。
而何洛和何毅也是良久起不了身。
如此詭異的事,讓何家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