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殺

　　翌日。

　　清晨。

　　昆城的坊市中，已是熱鬧非凡。

　　沈氏字畫，也已開張。

　　“那個淩風，自以為是，做出幾幅靈畫，便目空一切，居然敢得罪我沈氏字畫，如今被我沈氏字畫封殺，看誰還收他的字畫！”

　　幾個門口的小廝，言語忿忿。

　　“以往經常在清晨看到那家夥來坊市賣畫，以後應該都看不到了吧。”其中一個小廝目露冷笑。

　　“估計，不會死心，還會來試一試。”另一個小廝譏誚，“不過我倒是期待看到他在坊市碰的頭破血流。”

　　“哈哈......”

　　幾人揶揄著。

　　“話說有點想不通，那麼一個蠢貨，居然能做出靈畫。”接著，其中一個，又是帶著酸溜溜的語氣道。

　　“他也就是碰運氣，才做出那幾幅。以後都不可能做出來了。”

　　其餘幾人，皆是冷哼！

　　靈畫......太過稀少！

　　淩風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做出幾幅。

　　下半輩子都不可能再做得出來。

　　“你們看......”

　　突然間，一個小廝驚呼，指向一個方向。

　　其餘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晨光中，一個消瘦的少年，穿著單薄的衣服，抱著幾卷裱好的字畫，向著沈氏字畫這個方向而來。

　　少年眸光溫潤，行走之際，似與晨光融為一體。

　　“淩......”

　　“淩風！”

　　“他果真不死心！”

　　小廝們驚叫。

　　那少年，赫然便是淩風。

　　“哼，還想來賣畫，真是癡心妄想！”

　　“我沈氏字畫，已經全方位封殺了他！不會有哪家字畫鋪敢收他的畫作！且看他灰溜溜的滾回去！”

　　望著淩風，他們滿麵寒漠。

　　“莫非，他還想賣畫給我們？”

　　忽然間，見淩風沒有進入別的字畫鋪，而是徑直朝著他們這裏走來，幾個小廝冷笑之際，臉上不禁帶著愕然之色。

　　“他還真是......有些天真啊！”

　　小廝們臉上露出玩味之色。

　　淩風......居然還妄想著將畫作賣給沈氏字畫？

　　這究竟是有多天真？

　　他們眼角湧動著笑意，已經準備好，到時候狠狠地譏誚淩風。

　　“什麼？那家夥瘋了，居然在我沈氏字畫門口擺攤！”

　　然而，跟他們預想的不一樣。

　　淩風到了沈氏字畫近處，並沒有進來，而是擺了一個攤位。

　　將五幅畫作擺列開來。

　　“那家夥，糊塗啊！”

　　“沈氏字畫，作為昆城排名第一的字畫鋪，素來霸道。他竟然敢在沈氏字畫門前擺攤，這是玩火自焚！”

　　此時，已有不少人，前來沈氏字畫賞玩。

　　見到淩風的舉動，愕然之際，不由得投遞去憐憫的目光。

　　“雖說我沈氏字畫裏麵的都是精品，在整個昆城，屬於第一，無論是誰來競爭都不懼怕，但這般被挑釁，如何能忍？”

　　果然，有小廝氣急敗壞，臉都紅了：“砸了他的攤位！”

　　當即，好幾個小廝，掀起衣袖，怒氣衝衝，向淩風而去。

　　“那少年要被打了！”

　　見沈氏字畫的小廝向著淩風衝過去，不少人搖頭。

　　而這時。

　　淩風不緊不慢，一一拉開畫卷。

　　嘩啦......

　　點點靈光，從五幅畫卷之中，逸散出來，在溫潤的晨光之中，彌漫著一層晶瑩的光澤，頗為養眼。

　　那些前衝而來的小廝，皆都怔住了。

　　“靈......”

　　“靈畫！”

　　“全都是靈畫！”

　　那幾個小廝被驚到了！

　　又是靈畫！

　　怎麼可能？

　　便是沈氏字畫，作為昆城排名第一的字畫鋪，所經手的靈畫，都是不多。時至今日，鋪中更是一幅都沒有。

　　淩風怎麼弄來的？

　　他們嚇傻了！

　　一時之間，看著淩風，竟是不敢上前。

　　“什麼！”

　　“靈畫！”

　　“五幅靈畫！”

　　那些圍觀之人，也都呆滯。

　　“小兄弟，我出五十兩一幅，買你這些靈畫！”一個穿著華服，身材微胖的男子，當即衝過來，揮舞著銀票。

　　“五十兩一副你也想買靈畫？閃開，我出八十兩一幅！”

　　立刻有人跟上。

　　“八十兩？打花叫花子呢！我出九十兩！”

　　“滾！我出一百兩！”

　　不少人瘋狂。

　　揮舞著銀票，團團圍住淩風。

　　“眾位這般熱情，可靈畫隻有五幅，不好瓜分啊。”淩風小臉上蕩漾著笑意，看著圍攏而來的眾人，輕聲道。

　　“小兄弟，賣給我，賣給我！”

　　眾人大喊。

　　片刻之後，裏三圈、外三圈的將淩風圍住。

　　至於沈氏字畫，在無人踏入。

　　“這樣，大夥都別急，咱們慢慢商榷，別傷了和氣。”

　　淩風笑著。

　　最終，在眾人的競爭下，五幅靈畫，共計賣出八百兩的價格。

　　“曾經，靈畫就在我的眼前，可我沒有錢，如果再來一次機會，我一定準備足夠的錢財。”有人黯然神傷。

　　絕大多數沒搶到的人，皆是唉聲歎氣。

　　“大夥放心，明天我還來這裏販賣靈畫。”

　　淩風放出一記重拳。

　　“什麼，還有靈畫？”眾人震驚。

　　“當然！”

　　淩風笑著點頭。

　　“那好，我現在就回去籌錢！”

　　“明天我一定要搶到一幅！”

　　眾人紛紛離開。

　　不一會兒，沈氏字畫，便空無一人。

　　靈畫就在眼前，誰還有閑情賞玩普通的畫作？

　　淩風收拾一番，抬頭向著沈氏字畫那邊依舊處於呆滯中的小廝們掃了一眼。

　　他眼眶裏麵，掠過一抹冷意。

　　沈氏字畫，揚言封殺他！

　　他豈會無動於衷！

　　若是無法做出靈畫，自己唯有灰溜溜的。

　　但能接連做出靈畫，那便沒必要受這個氣了。

　　況且。

　　沈氏字畫，作為昆城最為知名的字畫鋪，諸多愛好字畫一道的，都會來這裏賞玩購買。

　　自己的靈畫，在這裏販賣，也是能將利益最大化！

　　一舉兩得！

　　“沈管事，你之前的舉止，太惡心人了。”淩風心頭喃喃，他不介意讓沈氏字畫，也感受一番被‘封殺’的滋味。

　　......

　　“啪！”

　　沈氏字畫中。

　　沈管事坐在一張雕刻精良的椅子上，猛地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擲，茶杯破碎，茶水濺落一地！

　　“好小子！”

　　“居然以靈畫，打擊我沈氏字畫的生意！”

　　聽著手下來報，今天受靈畫的影響，沈氏字畫的生意，跌落了九層，沈管事氣急！

　　“挑釁我沈氏字畫？那就怪不得老夫了！”沈管事低語，滿是陰霾的臉頰上，一抹殺機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