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戰向天雄

　　嶽聖鱷縱橫江湖數十載，犯下大惡無數，更是從強者手裏數次逃生，自忖心態非常強。

　　但此刻卻嚇得肝膽俱裂，他看著眼前的少年，覺著比曾經麵臨的所有對手相加，都還恐怖百倍。

　　四大舵主聯手，轉眼被殺三個。

　　前後不到一盞茶！

　　嶽聖鱷心生畏懼，不想再交手：“方昱，當年害你的是向天雄，我不過是幫凶。今日我不想跟你再交手，天雄幫也不想待了，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麵對隕落的風險，他把當年秘密說出來。

　　轟！

　　而這句話，也如同晴天霹靂在每個幫眾腦海中炸響。

　　當年......

　　方昱真的是被陷害的？

　　幫眾傻眼。

　　李朝鷹忠於天雄幫，信服幫主與五大舵主，一直拿他們當楷模信仰。所以聽到嶽聖鱷親口承認後，如同大腦內遭受雷殛，信仰一瞬間崩塌，蹬蹬蹬的後退數步。

　　他瞪大眼睛看向方昱。

　　是真的？

　　當年方昱真的是被幫主陷害，當初他說的才是對的，真正作惡的一方是向天雄？

　　一時間，李朝鷹的心態全亂！

　　跟他一樣的還有那些執事，他們有些是老幫主在時的老人，有些是後來加入進來，但每個都認為天雄幫公平光偉，絕不是藏汙納垢之地。

　　嶽聖鱷的承認，也擊碎他們的信念。

　　轟隆。

　　宛如能聽到無形的破碎聲，一瞬間，天雄幫信念全塌。

　　原來方昱才是被害方，而幫主跟五大舵主是一群毒瘤，是披著羊皮的狼，是一群江洋大盜！

　　天雄幫人心散了。

　　執事精英如此，普通幫眾亦是如此。

　　練功峰上那些方昱的同齡人，敢感到無比羞愧，回想起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自己簡直畜生不如。

　　很多羞愧低頭，不敢再看方昱。

　　蘇嬌本來被向天雄嚇住，這會兒回神過來，聽到嶽聖鱷承認，臉上全是錯愕之色，大腦是一片空白。

　　趙靈兒倒是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另有隱情。”

　　嶽聖鱷的承認讓天雄幫風向轉變，方昱明顯感受到，可心情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興奮，更沒有期待中的解脫感。

　　被廢的三年，他無數次遭羞辱，被毆打。

　　每當獨自回到後山柴院，拖著傷軀躺在門板上時，他總夢想有一天真相大白，幫眾都開始支持他。

　　哪怕當天他就會死去，他也心甘情願。

　　但當這一切真的到來，方昱卻發現內心是平靜的，平靜的像是一口無波古井。

　　“火雲嶺奇遇看來對我影響比想象的大，尤其是【破後而立，天下無敵】八個字，在經曆這些事後，一點小波折算什麼？李乘風前輩為重振懸空劍派，遇到的波折是我百倍萬倍。那些奇聞異事裏記載的強者，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走來？

　　武道如履薄冰，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真正的強者都經曆無數磨難，內心更是弱者無法理解的，他們都有堅定的武道意誌，從來都不會因外力而改變。

　　所謂：龍不與蛇居！

　　龍就算折斷爪牙，撥裂鱗片，墜入淺談，遍體鱗傷，龍依舊是龍，何須螻蟻的憐憫，何須弱者的體諒？”

　　三年的遭遇，對於方昱而言不是禍，而是福。

　　這三年他變化極大。

　　從一個春風得意的江湖幫派小天才，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武道天驕，這種意誌是武道天驕才有的。

　　龍不與蛇居！

　　強者一生行事，何須向弱者解釋？

　　“嶽聖鱷，你是個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就算沒參與陷害我，我也要替天行道，廢話少說，繼續戰，接我《魔虎鍛骨拳》！”

　　方昱霸道出拳。

　　“小雜種，老子都願意罷手，你還要趕盡殺絕？”嶽聖鱷咒罵聲，揮動狼牙棒砸下，邊喊邊罵：“既然如此，那就給老子死吧！”

　　“氣勁化蟒，魔虎嘯山。”

　　方昱周身毛孔噴出乳白真氣，再次凝聚出那條氣勁白蟒，繚繞周身，襯托得他宛如有神通護體。

　　真氣外放，凝氣成兵。

　　蟒為兵。

　　白蟒氣勁與狼牙棒接觸，《魔虎鍛骨拳》則直奔嶽聖鱷麵門。

　　轟！

　　砰！

　　兩聲巨響。

　　狼牙棒把白蟒氣勁攔腰打斷，擊中方昱後背，而方昱拳罡也擊中嶽聖鱷，二者一塊朝後方倒退。

　　蹬蹬蹬，站穩腳步。

　　嶽聖鱷吐出一口鮮血，杵著狼牙棒，獰笑道：“拳頭再強能強過武器？小雜種，你後背都爛了吧？”

　　方昱站穩，看向他，嘴角冷翹起。

　　他右手伸進衣領，猛地一拽，紅鱗穿山甲的皮拽出來，獸皮背麵有一排凹陷，但並沒有被刺透。

　　“妖獸皮？”

　　嶽聖鱷瞳孔瞪大。

　　“肉身六重妖獸紅鱗穿山甲，其皮可防刀劍，弱點隻有腹部，你真以為我連續硬抗，全靠的是內力？”

　　方昱笑。

　　紅鱗穿山甲被他剝皮裹畫卷，係在後背，戰鬥時他就察覺能靠它化解部分攻擊，前麵古刹的撼天拳，現在的狼牙棒都被抵消掉大半。

　　此皮似軟甲。

　　“一身破皮而已，下次錘爆你腦袋！”

　　嶽聖鱷不屑。

　　“哦，是麼？”方昱：“惡鼉佬，你低頭看看胸口，再說有沒有機會攻擊我。”

　　嗯？

　　嶽聖鱷低頭。

　　下一刻，他臉色驟變，瞳孔縮成針尖，眼中全是絕望和恐懼。因為在他視線裏，胸口漆黑一片，並且黑色朝著四周蔓延。

　　“毒丹！”

　　他認出來，這是水毒蟾的內丹。

　　方昱擊中他的瞬間，竟將一顆水毒蟾內丹在他胸口上拍碎。水毒蟾是劇毒妖獸，即便是金腑境也扛不住。

　　嶽聖鱷已感受到心臟劇痛。

　　“幫主，救......”嶽聖鱷張嘴，結果一張嘴，噴出的是一口黑血。

　　他再拿不動狼牙棒，腿腳發軟，撲通聲跪倒在地，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天雄。

　　高台上。

　　向天雄冷漠看著他，麵無表情：“四大舵主對付一個小輩竟全軍覆沒。尤其是你，在天雄幫偽裝十幾年，連自己是何出身都忘了，竟中小輩暗算？哼，惡鼉佬折損小輩手裏，是我江洋大盜裏的恥辱。別想著本幫主救你，不過念在你輔佐我這些年的份上，我會替你報仇，你安息吧。”

　　“幫，幫主......”

　　嶽聖鱷掙紮。

　　但向天雄無動於衷，在無盡冷漠中，嶽聖鱷絕望死去。

　　轉眼。

　　四大舵主全死，隻剩幫主向天雄一人！

　　向天雄看著方昱，陰森的眼神像是一條噬人毒蛇：“一個小小廢物，竟能掀起這等風浪，倒讓本幫主刮目相看。

　　不過到此為止，本幫主親自送你上路，為我兒償命。

　　殺！

　　猛虎下山拳——惡虎出山！

　　小雜種，受死！”

　　向天雄黑色真氣自毛孔中噴出，繚繞周身，形成一頭殘暴黑虎。

　　隨著他猛踏高台，猛衝直下，就像是一頭殘暴黑虎下山，攜帶真正的第一強者氣勢衝向方昱。

　　方昱此生第一大敵，終於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