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頭通達

　　聽著對話，方昱眼睛眯起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在煉藥峰碰到的韓雲楓和穀豺，竟在火雲峰再次碰到，而且對方是來殺他的？

　　少幫主？

　　羽化門？

　　聽著這些字眼，方昱眼神陰冷的恐怖。

　　向天雄害他成為廢人，除威脅到幫主地位外更重要的是一個名額，拜入羽化門的名額！

　　當年他天賦異稟，消息傳到羽化門，羽化門表示要給天雄幫一個名額。

　　名額剛下達，方昱就被廢。

　　事情巧合至極！

　　後來方昱暗中調查得知，向天雄就是想害他成廢物，然後把名額給了自己的大弟子‘李蛟龍’。

　　李蛟龍天賦同樣不錯，在羽化門混的風生水起，前不久立下大功，宗門再賜一名額。

　　他把這名額送給了他的師弟，也是向天雄的獨子‘向鵬’。

　　方昱聽對話內容，三個月後就是羽化門招徒之時。

　　屆時。

　　向鵬會順理成章的拜入仙門！

　　“上梁不正下梁歪，向天雄虛偽卑鄙，向鵬這小畜生亦心狠手辣，我都這樣了還要斬草除根？不過我隱忍一年為的就是羽化門，眼下招徒即將到來，沒必要再縮手縮腳，更何況這裏還是火雲峰。”

　　方昱腦海中的小金人，每次溝通都會傳遞出來【破後而立，天下無敵】八個字。

　　這八個字，讓他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心神得到洗滌。

　　武道是勇猛精進，不斷斬殺一切，是心中怨氣得以施展，是念頭通達。

　　人生苦短，蜉蝣一夢，十年太久，隻爭朝夕！

　　武道不是耿耿入懷，更不是自我憋屈，要以大毅力，大氣魄，大勇敢，披荊斬棘，逆水行舟，踏上巔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隔夜晚。

　　方昱隱忍一年，已是極限，繼續隱忍下去反而對修行不易，念想至此，他從密林中走出來。

　　......

　　韓雲楓跟穀豺還在閑談，猛地看到樹林走出一人，神經都緊繃起來。

　　“誰？！”韓雲楓驚喊聲。

　　旋即便看清楚是方昱，他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就露出喜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找方昱半天，沒想到就在眼前。

　　但韓雲楓沒直接動手，而是裝模作樣問：“方昱，你跑這裏幹什麼？”

　　“你不是要殺我麼，說廢話幹什麼。”

　　方昱開門見山。

　　“嗯？”

　　韓雲楓再一愣，然後就知道對方聽到他談話，表情瞬間變陰沉，扭頭朝四下張望，似在尋找什麼。

　　“別看了，隻有我。”

　　方昱冷漠。

　　要殺人還瞻前顧後，難成大器！

　　韓雲楓表情陰沉：“知道要殺你還敢出來？怎麼，知道自己是廢物，想要求個解脫？”

　　“是，就不知道你夠不夠格。”

　　方昱神色淡漠。

　　“嗬嗬，那就如你所願，穀豺，出手，殺了他！”韓雲楓話音落下的瞬間，穀豺出手，其脊背彎曲似蓄勢大弓，雙腿如裝機關，猛踏地麵朝方昱射去。

　　一拳出——

　　“呼！”

　　拳風呼嘯，拳頭如箭矢般轟向方昱胸膛。

　　這是《箭拳》第七招‘毒龍鑽心’，能做韓雲楓小弟，必須有兩把刷子，穀豺肉身三重境，已把《箭拳》徹底吃透。

　　這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一出手就是殺招，顯然沒給方昱活路。

　　“‘大天才’上路吧！”

　　穀豺獰笑。

　　麵對襲擊，方昱沒有任何動作，直至拳頭距離胸膛隻剩一尺時，才抬起右臂，由下而上朝穀豺出拳。

　　很普通一拳。

　　招式，內勁等等都不蘊含。

　　穀豺嘴角譏笑。

　　在他看來方昱就是廢物，就算擊中自己，也隻會震的自己拳頭疼，廢物果然是廢物。

　　但當拳頭碰到他胸膛時，他才知道犯了可怕的錯誤。

　　不可能！

　　穀豺感應到恐懼，表情瞬變，眼睛瞪大，張嘴想喊救，可連聲音都沒發出——

　　嘭！

　　他宛如破麻袋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到一顆樹上，撞斷很多樹枝，最後被一根鋒利樹椏刺穿腹部，掛在半空中。

　　鮮血滴滴答流下。

　　死了。

　　氣焰熏天的穀豺死了，掛在樹上像懸城示眾的江洋大盜。

　　“什麼？！”

　　韓雲楓瞳孔驟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如其來的轉折太快。

　　他瞪大眼看去屍體掛在樹上，鮮血滴答流淌，那塌陷的胸膛還證明，穀豺被樹枝刺穿前就已死了。

　　韓雲楓意識到原因，忙朝後爆退數步，一臉驚震的盯著方昱，道：“你修為恢複了？！”

　　“你說呢？”

　　方昱聲音平靜。

　　韓雲楓額頭有冷汗滲出，他感到恐懼。

　　這廢物什麼時候恢複的？

　　一拳轟殺肉身三重的穀豺，修為怕不比自己弱，難道今天要載？

　　曾經對方昱的畏懼再次浮現。

　　但一想自己是肉身五重，還得大舵主真傳，修煉《七殺劍法》，方昱就算跟他同級，沒有氣功，也不是對手，心便安定幾分。

　　再想到背後站著少幫主，韓雲楓底氣又複強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畏懼，陰森道：“你修為恢複，卻隱瞞不報，必有圖謀，今日你狐狸尾巴露出來，我把此事稟告幫主，你說你會怎麼樣？”

　　“死路一條。”

　　方昱很明白下場，但依舊麵無表情，反問道：“不過，誰去告訴他們？”

　　“你一拳打死穀豺，證明比以前強，但我拜師大舵主，修煉下乘氣功，還是肉身五重境，不見得比你弱！”

　　韓雲楓陰森道。

　　“哦，是麼？”方昱嘴角一翹：“那就試試吧。”

　　話音落下，他直接出手。

　　“七殺劍法，劍出追魂！”韓雲楓臉色驟變，右袖忙一抖，纏在胳膊上的軟劍落出來，一劍刺出。

　　《七殺劍法》講究‘詭’‘陰’‘毒’‘狠’。

　　如毒蛇。

　　隱藏，蟄伏，伺機而動，一擊必殺。

　　韓雲楓在武道修煉上很平庸，但練《七殺劍法》倒是合適的很，這一劍顯然是練到了精髓。

　　軟劍筆直，隱有劍氣繚繞。

　　方昱不閃不避，右掌張開，貼近劍脊，掌心一道暗金噴出，把軟劍蕩開半尺，在韓雲楓駭然的表情中，一拳擊中他右肩。

　　“哢嚓”骨頭碎裂。

　　“啊！”韓雲楓慘叫聲，軟劍掉到地上，但他沒管這些，而是驚駭欲絕的看著方昱，聲音顫抖：“暗勁？肉身七重的暗勁，你......修出暗勁，你是肉身七重境‘內壯境’！”

　　“不算蠢。”

　　“你，你，你......”肉身五重和七重有天壤雲泥的區別，韓雲楓完全想象不到方昱如此強。

　　他嚇得語無倫次。

　　“我說過，當年你不如我，現在依舊如此。”

　　方昱淡漠。

　　“方昱，我承認你是天驕！但就算如此你也不是幫主對手，我勸你趕緊離開，這是唯一生存之道。”韓雲楓忍著疼痛，保持鎮定，勸說方昱。

　　“要走一年前我就走了。”

　　“什麼意思？”韓雲楓瞳孔驟縮，失聲驚喊：“你，你難道要跟幫主鬥？！”

　　方昱麵無表情。

　　“你瘋了，你完全瘋了！”韓雲楓見自己竟然猜對，嚇得膽裂魂飛，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道：“幫主肉身九重‘通靈境’，你跟他鬥是以卵擊石！

　　你是在找死，你，你......

　　方昱，念在昔日你我是好友，隻要你肯放過我，我發誓不跟幫派透露，這是你唯一活命機會！”

　　方昱依舊沒有表情。

　　“方昱，我......”韓雲楓還想要談條件。

　　然而，話音未落。

　　嘭！

　　隨著一聲悶響，韓雲楓眼含絕望，懊悔倒在地上，他的大腦已被暗勁震毀。

　　方昱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殺掉。

　　“別人求饒興許有用，但你絕不可能，我就算放過所有人，你跟向天雄也是必死。”

　　這是方昱第一次殺人。

　　而且，一次兩個。

　　可他內心毫無波瀾，仿佛非常平常的一件小事，方昱知道這是腦海小金人帶來的變化。

　　每次聆聽【破後而立，天下無敵】，他的武道意誌變得鑒定如鐵，就算羽化門的弟子，絕大多數都不如他。

　　方昱已脫胎換骨，變得更加適合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