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早就在向晚白預料之中,她明明應該毫不意外的,可心口還是那麼疼,入骨噬心。
兩個保鏢立即將向晚白從床上架起,往外帶走。
醫生過來查房,恰好碰見,皺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病人身體虛弱,剛剛穩住胎兒,現在就這麼大動幹戈,孩子極有可能不保不說,連大人的命,也很危險!”
向晚白虛弱的垂著腦袋,聽見背後,顧景莫冷漠殘忍的聲音:“她死了,是她活該!”
手指一抬,保鏢們繼續動作,全然不顧向晚白的身體病弱,拖著她走出醫院。
剛上直升機,向晚白的腿間就又出了血,小腹痙攣的劇烈疼起來。
她抱著肚子,疼得滿頭冷汗,打濕額頭劉海。
顧景莫就坐在她對麵,盯著她痛苦不堪的模樣,指頭緊了緊,最終咬牙開口:“向晚白,你現在給我認錯,然後跪下來,求求我,或許,我還能考慮一下,暫且放過你肚子裏的孩子。”
向晚白抱著肚子,抬起濕潤的眉眼,嘲諷的盯著他:“顧景莫,你說的話,我半個字也不信!如果真的要下跪求,那我也是下跪求你,趕緊去死!”
顧景莫眼神狠狠一沉:“向晚白,你找死!”
向晚白毫不在意的慘淡一笑,根本不想再跟顧景莫說半句話。
抵達醫院,隻用了一個半小時而已。
顧景莫親自抓著向晚白的手臂,將她拖出去。
醫生快步迎接上來,欣喜道:“顧總,你終於帶腎源來了!”
顧景莫將向晚白扔開,盯著她的眼睛,狠狠道:“現在就馬上手術!如果手術過程中,安安大失血,需要輸血,那就直接抽她身體裏的!我隻要安安安好,這個女人死活不論!”
向晚白無力的閉上眼睛。
醫生連連點頭說:“行,行,手術我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腎源過來了!快,送到手術室去,安安小姐的身體,不能再拖了!”
保鏢立刻駕著向晚白,快步往手術室裏去。
她腿間的血越出越多,順著她纖細雪白的雙腿,蜿蜒低落,在幹淨的地板上,留下猩紅刺目的痕跡。
手術室到了,向晚白被抬上手術台。
醫生護士早已經就緒,等昏迷中的向安安被送到之後,手術隨即開始。
顧景莫還站定在手術門口,眸光沉沉的盯著手術室裏,視線晦暗,好似在向安安,但仔細一看,又分明是在看向晚白。
“顧總,我們馬上手術了,麻煩您先出去。”護士小心說道。
顧景莫沉沉的眸光動了動,暗啞道:“不論如何,務必要保住……安安的命。”
他說完,用力轉過身。
哐當——手術室的門,被關上了。
手術開始,護士開始準備麻醉,向晚白腹痛不止,渾身發冷,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麻醉劑被注射進入身體。
思緒開始混沌,眼前卻壓下一道暗影,她吃力的睜開眼睛,心臟隨即狠狠繃緊。
站在她麵前的,竟然是剛剛還昏迷不醒的向安安。
“向晚白,其實我的腎臟根本沒有出問題,這個手術,不過是我想的,折磨你的新辦法。”她捏著向晚白的臉頰,語氣狠毒。
“我本來想割了你兩顆腎,要你下半輩子,都必須要痛苦的吃藥存活。可醫生說,割了兩顆腎,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你真該感謝你肚子裏的好孩子,幫你保住了一顆腎!”
向晚白蠕動著嘴唇,很想說問一句,為什麼要保住我的孩子?
你到底,又在謀劃著什麼……
可思緒越來越沉,她再也撐不住,沉沉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