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的機會

唐啟陽走過去：“你還好嗎？”

見對方沒有反應，唐啟陽迅速將人拉在背上背著，一隻手牽著牛往村子方向走去。他唐啟陽年輕時曾經是個兵人，退役後一直在鄉村沒有再出去，對人自然是有熱心的。將人放在床上，準備一盆熱水，將人臉擦幹淨。

“孫賢？怎麼是你這小崽子？“唐啟陽沒想到，自己隻是想做一件好事，產生了憐憫之心，就回來的卻是自己的侄子。

仿佛聽到親人的聲音，孫賢慢慢睜開眼睛，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本不想連累家人難過，沒想到卻還是回到了家裏，可能是有一顆想要落葉歸根的心吧！

“你等著，我去叫你媽來，這就將你送往醫院去！”說著轉身準備往外走。

孫賢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唐啟陽：“叔~~~別~”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別，別驚動別人！”

唐啟陽想了一下，回頭：“也是，你放心，大家都以為你在外麵賺錢，聽你學校的同學說你還被一個大老板看上了，沒想到你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啊，要是你媽知道了，那的多難過！”

轉身把孫賢放好，弄了一點稀飯給他吃，然後再把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好了，我帶你去你爺爺那裏！這事遲早要穿幫，最起碼這樣能看起來好一點，就說你得啦重病所以回家休養一段時間！”

天已見黑，田間路裏都是蟲鳴聲，走到自家大宅院門口時基本已經看不到路了，孫賢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月亮散發出火紅的顏色，他現在已經管不了什麼天有異象了，現在他要見爺爺，見家人！

“嗯昂嗯昂~”腳還沒有踏進家門就聽到奇怪的叫聲，孫賢愣了一下，留下兩行清淚，唐啟陽將孫賢扶進屋，聲音還在繼續。

唐啟陽試著半開玩笑的說道：“還記得吧，這毛驢可是你家唯一的寶，你爺爺常說這毛驢有靈性，可能是對的，你看，這知道你回來了，一直叫個不停！”

“謝謝~”孫賢緩緩說著，他的聲音很難發出，像是嗓子出了問題，毛驢還在繼續，唐啟陽道：“可惜就是太臟了！”

孫賢當然知道，之歌毛驢雖然說是家裏麵最寶貴的東西，但是農村喂牲口就是這樣的，從來不會像城市裏麵為寵物一樣給他清洗什麼的！隻能說是讓他自己到河裏去泡一泡，但是家裏麵這頭毛驢又不喜歡下水，就喜歡守著這個老宅子，所以全身一直臟兮兮的，這些孫賢都知道。

“老唐？你咋來了？”孫賢爺爺孫詩宗右手拿著一個饅頭從另一道門走出來。

“還是吃不下去東西納？”唐啟陽關心的問道，孫賢知道，爺爺是得啦食道癌，去縣醫院檢查說的很嚴重，他自己心裏也很不舒服。

唐詩宗搖搖頭：“是啊，這難受啊！”他指指自己的肚子，然後仿佛才注意到一直低著頭的孫賢：“哎，這是？”

“爺~爺！”孫賢抬起頭，可能是太想看清老人家的長相有點用力過猛，本來現在身子就虛，完全撐不住，結果整個人就如同虛脫般的倒下地上，倒下前還聽到了爺爺的呼叫聲，聽到了毛驢的叫聲，好像還看到了堂屋掛著的動物畫，這可是爺爺的珍藏，從來不讓別人動的！

毛驢的叫聲還在繼續，畫還在眼前，怎麼感覺看著這畫上畫的動物和自己家的毛驢那麼像呢？不對，這個這麼小，是隻烏鴉，喜鵲？

天越來越黑，頭越來越重，仿佛看到了自己躺在一個門板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隻有頭部露在外麵，周邊全是人，大家並不傷心，而是開心的在一起做飯吃，看起來怎麼這麼像，像酒席，在老家有人去世了就會這樣送別，隻有爺爺一個人坐在門檻上抹眼淚。

孫詩宗用手裏的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個八卦，用一個碗裝一碗清水，將碗放到八卦中間，然後拿出一張符紙，上麵寫著孫賢的出生年月，孫詩宗不慌不忙的掏出火柴，仿佛是在舉行上睦濃重的儀式般，將符紙點燃，然後放入碗中，瞬間燃燒起來。

孫賢看不懂爺爺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一點，爺爺是修習道法的，小時候一直在告訴自己道家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還在用這樣的方式在為自己祈禱。

自己雖然不懂這些東西，但是還是覺得很感動，想著孫詩宗像是感應到什麼一般朝著孫賢的方向看過來，孫賢以為爺爺能看到自己，結果半天沒有反應，自己回過頭才發現他看的是身後美麗的夕陽。

“很美吧？”

“是啊，很美！”孫賢忽然一愣，自己竟然在跟自己對話，而且是下意識的，現在反應過來卻又沒有了那種感覺。

“怎麼？你還想回去嗎？”

這聲音，怎麼回事？這確實是自己的聲音，從自己的後方發出，孫賢迅速轉過身，身後卻沒有人，下麵的人依然還在熱熱鬧鬧的辦酒席，上麵卻是空無一人，孫賢心裏笑笑，自己可能早就死啦，那裏還會聽到別人說話！可能去陰間的路也隻有自己了！

“是嗎？那如果你能又一次重生的機會，你會選擇做一個上麵樣的人？”

從來自律的孫賢想了想，若是他能重生，首先當然是人間最美的事情不能放過了！

人間最美的事情是什麼？當然是美女。還有就是錢，然後是自由。

“好吧，那跟我來吧！”

孫賢現在已經不去追究說話的人是誰，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在夢中，還有什麼可以發生的，通通放馬過來吧！孫賢正這樣想著，周圍的空間忽然變得壓抑起來，周圍一片黑暗，慢慢的黑暗中出現一絲光亮，這光亮呈紅色，像是他在失去知覺前看到的月亮般美麗！

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多像字幕一樣的東西飄到眼前，不對，應該是數字，再仔細一看也不對，應該是字的筆畫，他們正在越積越多，而且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形成有輪廓的字跡。

“唯我道？”孫賢下意識念出口。

“不錯，唯我道！”那個聲音再次出現，這次孫賢能感覺到自己不是在做夢了，自己到底在哪裏，是誰在和自己說話，為什麼聲音和自己如此相像！

“你是誰？”

“我就是你！”聲音鏗鏘有力，仿佛要貫穿孫賢的身體。

“是嗎？那你敢不敢出來讓我看一下。”

“我需要將唯我道修煉完成，在輔助以外力鍛煉，將你練成人型，讓我的神識足夠強大，你猜呢看到我！我也才能看到你！”

聽到這話句話，孫賢這才注意到自己，自己此刻全身透明，根本就看不出人型，隻私自將感覺自己存在，其實自己像一縷飄煙，好像隨時會被風吹散。

“這是經文，你需要要記住一點，想辦法打開你的精神領域，這樣元爐才會起作用，這是唯我道，你拿去好好修煉，將我釋放出來！”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那些字符開始慢慢地靠近孫賢，忽然一下子進入他的大腦，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當孫賢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自己的房間，簡陋的房間，唯一的單人床，一張爺爺親手為自己做的小書桌，他還親自記得，這是在她初三的時候做的桌子，當時自己還到處炫耀來著，這些都是陪伴著自己長大的東西，現在全都在眼前。

孫賢忽然反應過來，這張書桌不是在自己上大二的時候就壞了嗎？怎麼還在這裏，難道是爺爺撿回來從新修好的？或者是爺爺從新做的一個？

“我的賢孫勒，你醒過來了？”

真實想曹操曹操到，孫詩宗右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看到吃的，孫賢確實覺得自己餓了，瞬間跑過去接過碗，才不管他年級不年級呢，反正在爺爺麵前自己永遠是哪個小孫子，小賢孫，想起爺爺最後一次叫自己這個稱呼還是在初三的時候，十七歲那年，後來就一直沒再見過爺爺了。

“慢點吃，你啊，說了不聽，非要帶人家甜甜爬後山去玩，去看什麼新老師嘛，都說了新老師大今天才到勒！”孫詩宗一直在孫賢邊上碎碎念。

“什麼？我帶甜甜怕後山去看新老師？”孫賢覺得一定是爺爺老了，記性都不好了，還說是昨天，昨天明明是唐叔把自己送回來的，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沒有顏麵見家人，還有她。

“是啊，你這腦袋是被摔傻了吧？聽說你是為了救甜甜！”孫詩宗說著看向孫賢的小老二：“男孩子到了發育的年級有衝動是正常的，但是不能以一些卑劣的手段去做壞事，這爺爺是不允許的！”

孫賢一愣，這老頭兒，整天比自己想的還多！

“孫賢哥哥，孫賢哥哥，你在家嗎？”門外傳來甜甜的聲音，甜甜是孫賢的發小，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小無猜，但是孫賢隻拿她當哥們兒，他實在不知道別人為什麼比自己還操心自己的事情，真實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孫賢哥哥，你好點了嗎？這是我做的飯團，你吃一點？……”

甜甜還在說話，但是孫賢已經愣在原地，他忽然伸手使勁抽打自己的臉，卻是很疼，孫詩宗一把拉住孫賢：“你這孩子，是幸福傻了吧？你不吃爺爺我可吃了啊！”

孫賢一把拉住孫詩宗要去拿飯團的手，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確實比自己讀大學的時候年輕了很多，孫賢湖人放開孫詩宗，像是抽風一樣去拉著甜甜，然後伸手忽然捧住對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