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默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所有的情緒全部寂滅,隻剩下無盡的頹敗和疲憊。
她倔強的揚起頭,看著很這個曾經說要陪他到天荒地老的男人,那張溫潤的臉早已經在記憶中模糊了。
他不再是她的以恒,不再是。
“你想掐死我,就掐吧。我無話可說。”
林菀站在陸以恒的身後,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對著蘇南安說了無聲的三個字。
“去死吧!”
蘇南安自嘲的笑了笑,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回到這裏,她隻是太想他。
想要離他近一些而已。
她曾經想來到宜州,哪怕永遠不會與他相遇,可哪怕隻是從旁人嘴裏偶爾聽見他的消息。
她也覺得滿足。
沒想到,他們之間,不知不覺走到了這一步。
陸以恒猛地甩開蘇南安的身體,薄涼的唇瓣裏吐出一句冰冷的話。
“掐死你?我嫌臟了我的手。來人,把她關進後院,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把這個殺人犯放出來。”
林菀眸光微沉,還以為陸以恒會直接把她送進監獄,沒想到隻是關在後院。
看來陸以恒,始終還是舍不得。
這樣也好,這樣她就能慢慢的折磨蘇南安
幾個下人走過來按住蘇南安。
“你們幹什麼,不許碰我,滾開,都滾開。”
“蘇小姐,對不起了。”
“陸以恒,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陸以恒沒有再看蘇南安一眼,他抬了抬手,“帶走。”
“陸以恒,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幾個下人粗魯的將蘇南安拖到了後院。
“吱!”的一聲。
門被打開,蘇南安被她們狠狠的丟了進去,漆黑陰冷的房間裏,潮濕無比。
蘇南安穿的單薄,風從天窗吹進來,冷意浸到了骨子裏。
她掙紮著爬起來,“你們幹什麼,放我出去,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放我出去。”
蘭姨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了蘇南安的膝蓋上。
蘇南安膝蓋一軟,直直的跪在了堅硬冰冷的地上,疼痛從骨頭蔓延到每一根神經末梢。
“我勸你在這裏還是老實一點,免得多遭受些罪過。”
說完,她們把門帶上,隻留下蘇南安一個人倒在地上,身體疼的蜷縮在了一起。
這個房子,原本是她跟陸以恒打算結婚之後收拾一下給她的狗狗住的。
可狗狗死了,被關在這裏的人變成了她。
蘇南安抱著自己的身體,死死的咬住手臂,眼淚決堤而出。
陸以恒,你真的好狠的心。
好狠的心!
迷迷糊糊間,蘇南安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覺得身體好像一會被泡在冰涼的水中,一會又好似置身火海。
難受的五臟六腑都在疼。
看來她是發燒了,蘇南安撐起自己的身體猛地拍門,“來人,有沒有人。”
她聲音嘶啞,就算是聲嘶力竭的叫出來,聲音也是細若蚊絲,微不足道。
“有沒有人在?”
“幹什麼?”
被派在這裏看守蘇南安的小柳不耐煩的吼道,“叫什麼叫,你叫喪啊。”
“求求你,幫我找一下陸以恒,就說我生病了快死了。求求你了。”
她真的好難受。
她相信,陸以恒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生病的。
哪怕隻是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也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小柳,先生叫你。”
“好,馬上就來。”
小柳看了一眼蘇南安,轉身離開。
書房裏。
陸以恒心緒不寧的翻著文件,可是腦海裏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卑微的站在門口等他的樣子,她勾著她脖子時嬌媚的樣子。
她絕望說你會後悔時的樣子。
一幕幕,一幀幀,全是她。
全都是她,哪怕那個女人背叛過他,哪怕她玩弄他的感情。
可是她一出現,他的世界又亂了。
亂的徹徹底底!
“先生,你叫我有事?”
陸以恒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淡淡的問道:“蘇南安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