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應該五點才下班嗎?
為什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的臉龐卻陰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場陰雨要當頭潑下來。
“你去哪了?”陸瑾言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眸子裏的怒火已經劈裏啪啦開始燃燒。
“我……我去給我親戚彙錢了,你知道的,我親戚生病了,需要用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才回答出來。
“夏如初!騙鬼吧你!你對那個美國佬,用情夠深的啊,錢一到手,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彙過去!為了他的公司,你可是連臉都可以不要!”冰冷的聲音似乎要穿透她的五臟六腑,心好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給丹尼斯彙錢,是因為………啊!”
還沒等她說完,陸瑾言突然一把將她撈起。
“是因為美國佬更能讓你開心?”他黑沉著臉,一身戾氣。
那惡毒而下流的話語,像是一把把利劍,直戳夏如初的心窩。
“不是!我說了,丹尼斯他是我的上司,我當然希望他的公司能好起來,而今天彙錢是因為……”
夏如初的心都在顫抖,她害怕看到他那充滿戾氣的樣子。
那雙邪魅的眸子充血似的,血紅血紅的,她用力的推了推他,卻推不開。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生硬的打斷,
“夠了!夏如初,你不要再狡辯!說,和那個美國佬在一起多久了?”那懾人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撕碎。
“陸瑾言!閉上你的嘴!”
她終究是忍不住發起火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流下。
嗬!為什麼要這樣羞辱她,為什麼!
“怎麼?都被我說中了?”
陸瑾言抽出公文包裏的合同,節骨分明的手指扣在雪白的紙上,“你這麼不乖,還是撕了吧!”
他本來都想好了,隻要這個女人肯乖乖的待著他身邊,就簽下這份協議。
但是現在,他反悔了。
特別是,當助手告訴他夏如初偷跑出去、去銀行給那個美國佬彙錢的時候,滿腔怒火就沒來由的爆發起來。
“不要!”夏如初驚恐的拽住他的手腕,仿佛已經看到臉色蠟黃的外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要撕!我會乖乖聽話!求求你,不要撕!”
“好!很好!夏如初,我就是喜歡看你求我的樣子!”陸瑾言捧起她的臉,慢裏斯條的挑動著她的頭發。
突然又眸色一厲,一把狠狠的將她甩開,
“滾!我今天不想看到你!”一想到她可能和那個美國佬在一起,他就惡心的想吐!這個女人,像冷水澆頭一樣涼透了他的心。
“好!滾就滾!”夏如初趕緊一溜煙的跑回二樓的臥室,他不想看見她?
以為她很想看見他嗎?不見更好。
夜涼如水,濃墨似的夜空,幾顆稀疏的星星閃著微弱的光。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還差十萬美金!
今天已經和陸瑾言算是徹底鬧掰了,以後要想從他那裏借錢,肯定是難上加難,外婆怎麼辦?
昏昏沉沉的,她好像看到了外婆。
“不要!外婆!不要走!不要丟下如初一個人,不要!”
她是哭醒的,原來隻是一場夢而已,一身冷汗。
但她不放心,急忙掏出手機給美國的醫院打電話。
“夏小姐,手術費已經收到,但是後期的藥費……”
“先動手術,後期的醫藥費我會盡快補齊!”
“那你盡快吧!沒有藥物維持,就算動了手術也是希望渺茫!”
夏如初掛下電話,一顆心就像著了火,焦灼萬分,痛苦不堪,怎麼辦!
無奈之下,她又撥通了丹尼斯的電話。
“丹尼斯!”第一句話剛說出口。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
看到陸瑾言一身淩冽的站在門口,她嚇得趕緊扔掉手機。
“怎麼?我一晚沒找你,你就忍不住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懾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陸瑾言!你幹什麼!”她掙紮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的身體的動作。
然而,他卻反手一按,牢牢的控製住了她的反抗。
“我想幹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來?”
陸瑾言怒氣衝衝,臉色冰冷,溫熱的氣息帶著濃烈的酒氣,薄唇覆蓋在她的耳朵上。
“你自己說的,隻要簽下合同,隨便我怎樣!難道你反悔了?”
他說的每一句話,就像刀子似的刮著夏如初的骨頭。
突然,她停下反抗。
視線像是淬了冰,安安靜靜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莫大的屈辱感充斥著她的胸腔。
然而,潛意識裏仍是想到她的外婆,她努力的說服自己。
為了外婆,再妥協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一次!
她咬了咬下唇,身體輕顫,握緊拳頭死死地隱忍:“給我十萬美金!”
“哎喲!陸先生!人家跟你開玩笑的嘛!”濃眉一挑,露出微笑,搖身一變變成妖豔的姓感優物。
“陸先生,你想怎樣呢?嗯?”嬌媚欲滴,豔光四射。
荒唐可笑!
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明明萬箭穿心,卻依舊要強顏歡笑。
“這才是你該有樣子!很好!”
陸瑾言卻隻是冷冷的睨著她,眼神裏沒有半點情浴,“可惜隻會更令人作嘔!滾!”
夏如初渾身的血液都要僵硬,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了去。
他拒絕她,意思就是不會給她錢吧?
那麼外婆的醫藥費……連心都在顫抖。
他抬眸看著她,渾厚低沉的嗓音淡淡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使勁的折磨你!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九泉下的父母!”
說完,摔門而去!
狠絕無比的話語,讓夏如初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悉數抽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陸瑾言說會折磨他,他就一定會,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
天,微亮。
女傭就捧著一套衣服站在了她的床前。
“夏小姐,這是陸先生為您準備的衣服,他說您以後就穿這套衣服。”
夏如初小心翼翼的接過衣服,不知道陸瑾言想幹什麼,她攤開衣服看了一眼,這是一套女傭服!嗬!他想讓她當女傭?
“陸先生還說,以後家裏洗衣服、拖地,這些活全部由你來負責!”
夏如初以為,陸瑾言隻是再也看不上她,所以讓她當女傭刁難她。
直到兩天後,她看見了那個女人,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