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德海聞罷,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劉隆義見於德海未吭一聲,又道:“動手之前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公不惜吝賜。”
於德海聽後,皺起眉頭,道:“要打便打,休要羅嗦,當咱家怕了你不成?”
劉隆義並未理他,接著道:“早聞前朝柳淑德甚受先皇寵愛,常伴先皇左右,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便香消玉損?坊間傳聞是當朝太後下的毒手,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於德海激動道:“大膽劉隆義!竟敢直呼德妃娘娘的名號!咱家雖與那老賊婆不對路,但這和咱家德妃娘娘一點兒幹係也沒有。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劉隆義輕蔑笑道:“這宮裏的事兒誰又說的明白呢?”說完還朝於德海擠了擠眼睛,“隻可惜了柳淑德那小娘皮,聽人說她肌膚嫩滑,吹彈可破,風華正茂,可年不到四十就死於非命。若能抓來摸上一摸,嘖嘖嘖。”
劉隆義聲罷,眼睛眯起,竊竊笑了起來,眾人聽罷俱是大聲奸笑,更有人汙言穢語,說起了柳淑德為主角的葷段子。
於德海大怒道:“無恥!你們這群賊人都該去死!”於德海義憤填膺,抽劍急急而行,三兩步便到了劉隆義麵前,猛揮長劍,劍出三路,成品字形朝劉隆義砍去。
劉隆義不動如山,兩柄板斧隻是一橫,那寬大的斧麵便擋住了於德海的長劍,回手一砍,直衝於德海麵門,這一斧子若是劈中了,非得將於德海砍成兩半。
於德海一擊不成,見劉隆義反手砍來,
身子一側,讓過了斧子,劍尖一偏,向劉隆義右邊肩膀砍去,想是要卸下這隻粗壯的胳膊。
劉隆義大喊一聲:“來的好!”下盤不動,手上功夫不慢,左手一格,擋開這一劍,又連揮三十六下,斧影彌漫,朝於德海呼嘯而去,正是那三十六路回風斧。
於德海先前隻憑心頭一股子氣,衝的太近,這時周身都被斧影罩住,來不及使得輕功讓開,隻好左支右拙,每當長劍與板斧相交,總有大力從中傳來,震得於德海虎口發麻。
一轉眼,二人便交手百餘合,於德海經自己主子被辱,本就心神不寧,再加年歲已高,又被車輪戰,幾近油盡燈枯的邊緣。
這打鬥拚殺,有十大忌諱:
一忌凶相,二忌怒貌,三忌緊膝,四忌硬立,五忌亂推,六忌抬肩,七忌用力,八忌懈氣,九忌畏怯,十忌退縮。
光於德海就占了四項,敗象已生。
再看劉隆義,這兩柄板斧舞的是虎虎生風,隻聽他邊舞邊道:“怎麼,於公公剛不是威風八麵的叫我等去死嗎?怎的這就不行了?怪不得當年柳淑德死的早,就您這兩下子恐怕也護不得他周全。若是將她交與我手,嘿嘿,保叫她快活似神仙!”
於德海聽完心神一顫,氣不打一處來,這一分神,就被劉隆義抓住機會,一斧背拍在手臂,隻聽“哢嚓”一聲,整條右臂的骨頭便被拍得粉碎,手中長劍脫手,飛了出去。
此時的於德海已是強弩之末,此時手臂傳來的劇痛,瞬間將其從憤怒中驚醒,也是他身經百戰,經驗十足,隻見他咬緊牙關,左手兩指岔開,直刺劉隆義雙眼。
劉隆義見於德海這招,回斧來擋,欲將這條左臂也給砍廢了,可誰知這是一詐招,於德海左手不動,猛地向後一個下腰,隨之躺倒在地,向側方使勁兒打了幾個滾兒,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用腳挑起身旁亂鬥中賊人掉落的大刀,左手持刀,避開劉隆義,躍進人群,使出一套狂沙刀法,卷起漫天血肉,且戰且走,向林外殺去。
眾人見如此變故,又因於德海此時已殺紅了眼,竟無人敢擋,紛紛退讓開來,於德海輕功極好,三跳兩縱便脫離了人群向林外飛奔而去。
關姓大漢與黑子倆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兒,誰也不吱聲,好似拚起了耐性。無論這關姓大漢眼神中帶怒,帶蔑,帶諷還是帶惱,黑子無所畏懼,一律無視,仍舊眼如銅鈴,一眨不眨。
半晌,關姓大漢終於大笑道:“你這小子好生有趣,我喜歡!瞧這性子,跟我當年一模一樣兒!”
黑子早耐不住了,眼睛酸的厲害,一見大漢鬆口,如蒙大赦,瘋狂的眨起了眼睛,眼睛這一眨,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流出。
這眼淚一流,黑子心道:壞了,他不能看了我的眼淚,便覺得我軟弱可欺,要對我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