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謎之自信

看著那肥胖如豬蹄的手拽著自己的臂膀，再聞到她口腔中冒出來的那股味兒，書香是直犯惡心。

龍其的速度比她快很多，早就到了挖池塘的地方，可是等了老久都沒有見到人上來，嘀咕一句“蠢”女人。然後返回來尋她，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咣當！”一個鐵鍬砸在石頭上的聲音響起來，嚇得呂大娘猛然一縮手，一屁股就跌在了地上。

好死不死的，剛好又坐在了鐵鍬上麵。

“啊！”又是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那個傻吊的婆子被在一次血靈靈的衝擊竟然奇跡般地回過了神。

眼睛骨碌碌的兩轉，指著書香就開始幹嚎起來：“哎喲喂，我的老天喲，殺人了，快來人啦，小寡浮殺人了……”

那聲音又嘶啞又尖利，刺得人耳膜發疼，很快的就引來了一大幫子的村民。

看到滿頭鮮血已經暈過去的王婆子，再看到屁股下正插著一隻鐵鍬的呂大娘，眾人傻了眼。

“殺人了，殺人了！小蕩婦殺人了！”

“快來人呐！快來人呐，黑心的小娼婦殺人啦！！”

“快把他抓起來，快把這個殺人犯抓起來！”

原本就吵吵嚷嚷的人群被一個聲音鼓動，一說到抓人，好幾個彪形大漢就像書香圍了過來。

“放肆！”龍其將書香擋在了身後，輕喝一聲。

幾個大漢被龍其身上的威壓給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互相對視了幾眼，默默的又退回了人群之中。

剛才鼓動的那個婆子正是呂大良的親妹妹，呂秋花。

本來她們是商量好了的，待王婆子將書香撲倒以後，就說她不滿大家的議論，與王婆子廝打起來，不小心跌在石頭上的。可沒有想到她掐著時間趕來，卻看到自家的姐姐滿屁股的鮮血。

現在看到龍其竟然擋在了書香的麵前將幾個大男人嚇了回來，眼睛又是骨碌碌的兩轉。

幹嚎一聲，就向著呂大娘撲了過去：“哎喲喂我的姐啊，我的親姐喂！這是造了什麼孽喲！偷漢子還不算，現在又殺人了，我的親姐啊，你要是不在了妹妹我可咋活呀？我的親姐喂……”

原本坐在鐵鍬的呂大娘就被鐵楸刺傷了，血流不止。痛得聲嘶力竭，多想現在有個人能幫她一把，可呂秋花卻撲了過來，使勁的抱著她搖晃了幾下，鐵鍬刺入就更深了。

呂大娘頓時痛得“嗷”一聲，然後就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呂大娘這一暈倒可把眾人都激起了公憤。

“奸夫淫婦！”

“殺人犯！殺人犯！”

“不要臉的小娼婦，惡毒的黑寡婦！”

“……”

一聲又一聲辱罵傳進了書香的耳朵裏，即便她是來自現代的靈魂，思想開放，但也還沒有心大到能完全無懼流言蜚語的地步。何況，這還是指著她的鼻子罵。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些人還講不講道理了，分明就是呂春花聯合這王婆子一起來欺負她。這下子她們自作自受，討論苦頭，竟然還有臉來怪她？腦子不好是病，得治啊！

“喲喲喲，大家快看啊，奸夫都出來維護她了！”

“真是不要臉，外邊一個家裏還藏著一個！”

“老夫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有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我們村子向來民風淳樸，容不得這樣的奸夫淫婦！大家說對不對？！對不對！”

“對對！把她抓起來！把他們抓起來！”

“殺人犯！奸夫淫婦！”

“不要臉的臭表字！”

饒是書香的脾氣再好，這會子也忍不住要發怒了。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她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村民們七手八腳的過來想要抓住書香和龍其，結果被龍騎兩拳給打翻在地。

躺在地上的幾個大漢哇哇的吐出了兩口血和幾顆牙齒。

眾人沒想到“奸夫”的功夫這麼高，知道是練過的，再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在嘴裏不停歇。

“你這個不要臉的奸夫！從哪來的，滾哪去！這個小寡浮到了我們村就是我們村的人，你要再不離開，把你一起沉塘！”

“對對！沉塘！沉塘……”

“沉塘，沉塘……”

就在大夥吵嚷不休的時候，村長宋長壽趕了過來。“讓開讓開！”

宋長壽也知道自己的婆娘昨前兒晚上和她妹在屋子裏嘀嘀咕咕半天，跟她在一個炕上睡了這麼多年，她就放個屁，都知道是吃什麼變的。昨天倆人又在村子裏晃蕩半晌，肯定是拉幫手去了。

因為買地的事情被書香擺了一道他心裏也窩火，就由著呂春花去折騰了。原本他是算好時間過來收場的。

卻沒有到剛走到一半，就看見他大孫子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嘴裏還高聲的喊著：“小噶婦殺人啦！小刮婦殺人啦！爺爺，奶奶被小刮婦殺了！”

宋長壽一天自己的婆娘被殺了那還了得。原本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悠閑自在往這邊踱步的宋長壽頓時一驚，邁著老胳膊老腿就往這邊衝了過來。

誰料到一扒開人群就看見自己婆娘坐在鐵鍬上，人已經暈了過去，屁股下是一灘的猩紅。旁邊還有個在使勁兒搖晃的小姨子。

宋長壽，兩眼一白險些就暈了過去。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村長村長，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這小刮婦都殺了兩個人了，這，這這以後會不會輪到我們吧？”

“就是，就是，我看見王大嬸說了她幾句，她就把人推到石頭上去磕死了。呂大娘過來勸，也被她那奸夫用鐵鍬給戳死了……”

“是啊村長，你說她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還不許人說了……”

“村長啊，村長，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可不想死啊喂……”

宋長壽本來就對書香很有意見，明知道是自家那倒黴婆娘惹禍上身。原本還有些底氣不足，但現在看村民們都那麼齊心的支持他。

宋長壽的臉上頓時閃現著迷之自信，對大家喊了一聲：“都別慌來，大家將他們這對奸夫淫婦抓到縣衙裏去！縣太爺明察秋毫，一定能為我們老百姓做主！”

剛才被龍其打來的幾個人本來就心存怨念，現在又聽到有了村長的支持，他們更加的肆無忌憚。

所有人都吵吵嚷嚷的，要將書香和龍其這對“奸夫淫婦”“殺人犯“給抓起來，從頭到尾就沒有人去理會還躺在血泊中的兩個倒黴蛋。